/p>七夏从没打过它,甚至没凶过它。
可每次那双清冷冷的眼睛扫过来,马儿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活像被什么上古凶兽盯上似的。所以此刻,它只能装傻,大脑袋一动不动。连个响鼻都不敢打,生怕被南北北看出什么端倪。南北北也没指望它回答,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北祁现在只怕更乱……\"这话不假。如今的北祁,不仅要应对北疆妖族的疯狂进攻,还要抵挡西荒大军的铁蹄。更别提那些从太初古境裂缝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妖兽。为此,北祁甚至已经放弃了东远州,将防线收缩至江北一线。而易年作为北祁的新帝,他要扛的压力,只会比任何人都重。说着,南北北低下头,看着自己破旧的战甲。曾经精致的凤羽纹饰早已磨损殆尽,只余下斑驳的划痕和洗不净的血迹。袖口处一道裂口用粗线草草缝着,线头还倔强地支棱着。伸手扯了扯那线头,忽然苦笑了一下。\"要是念瑶在,肯定又要念叨我不懂针线……\"只是念叨的人没了…风更大了,雪粒子扑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南北北却懒得抬手去挡,任由寒意浸透衣衫。良久,最后看了一眼北方。天地苍茫,风雪肆虐。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变回从前那个,有烟火、有笑闹、有少年神医整日躺在小院中的悠闲。山脚下,凤羽营已经整装待发。南北北站起身,拍了拍马儿的脖颈:\"走吧…\"骑兵再次列队,如一条苏醒的火蛇,缓缓游向雪原深处。他们身后,眉月丘的雪越下越大,渐渐掩盖了血迹和尸体。仿佛这场厮杀从未发生过。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战争仍将继续。\"驾!\"赤色铁骑再次启程,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撞进茫茫雪幕之中。三日后。南北北伏在马背上,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焦灼。凤羽营的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金凤早已被血渍浸染得斑驳模糊。\"殿下!前方有火光!\"那是西荒的军队!南北北勒住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沟。\"凤羽营——\"南北北的声音裹着杀气,\"一个不留!\"三百铁骑如赤色洪流席卷而过。西荒士兵甚至来不及拔出弯刀,就被呼啸而来的箭雨钉死在驿站的木墙上。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宛如绽开的红梅。而就在南北北将西荒的散军清除之时,后面传来了声音。只见一人一马穿行在雪原之中,手高高举着。\"可是南北北殿下?\"南北北一听,就要纵马上前。旁边副将立马拦在南北北身前,谨慎的看着那人。那人迅速接近,等来到十丈之外跳下马背,双手托着一封信,高声道:\"奉北祁并肩王之命,前来给殿下…\"\"北祁的信使?\"南北北翻身下马,靴子踩在混着血的泥泞里。那信使艰难地抬起头,将手中染血信封往前一递,开口道:\"周...周王爷给公主的密函...\"信纸上的火漆印已经碎裂,但那个龙飞凤舞的\"周\"字依然清晰可辨。南北北迅速展开信笺,目光急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