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方向。
只是圣山,还是不是圣山。叹了口气,目光缓缓偏移,落在了西南方向。那里是招摇山,是天虞山。也是……太初古境的方向。欧阳佑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吧?白笙箫微微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笑意的师弟。\"师兄,你这剑洗得再干净,终究还是要染血的…\"记忆中,欧阳佑曾这样笑着对白笙箫说过。白笙箫当时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剑染血不可怕,又不是洗不干净…\"如今想来,竟是一语成谶。这把剑,好像真的洗不干净了。雪,忽然大了几分。透着寒冷,也透着凄凉。白笙箫的肩头、发梢,都落了一层薄雪。可他却浑然不觉一般,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洗着剑。不知是没事可做,还是在回应欧阳佑当时的玩笑。×新?,完;(本·~ˉ神?{站£& ±./首|发-/水,早已冷了。 白笙箫的手,也有些发红。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寒意,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洗剑。洗剑。洗剑。仿佛这样,就能洗去这一身的疲惫。洗去这一世的杀戮。洗去……这满心的苍凉。远处,一名圣山弟子偷偷望过来,眼中满是担忧。\"峰主他……是不是太累了?\"\"嘘,别多话。\"另一人低声道,\"如今的圣山,全靠白师伯一人撑着,换做是谁,都会累的。\"\"可这样下去……\"\"没有选择。\"对话戛然而止。雪,吞没了所有的声音。白笙箫依旧坐在那里,洗着他的剑。无人知晓,他肩上扛着的,是何等重量。终于,不知多久后,白笙箫停下了动作。剑,被缓缓提起。水珠顺着剑尖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白笙箫凝视着剑身,忽然轻笑了一声。\"罢了。\"他站起身,抖落肩上的雪。剑,归鞘。雪,仍在下。而他,终究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直到……终有一日,剑断。或者,人亡。目光越过立阳城的城墙,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远。越过了城南的废墟,越过了北御州,越过了更远处风雪中的上京。视线穿透千里,跨过奔腾的离江,掠过南昭的群山,一路向南,再向南……那里,是南屿。那里,曾有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如烈焰般灼烧过他的生命。雪,落在白笙箫的睫毛上,融化成水,又凝结成冰。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她。那个红衣女子。很多年前,南屿的凤凰木开得正盛,引来了南屿的一只凤凰。年轻的圣山剑修下山历练,漫无目的,却走到了那里。她赤足踩在凤凰木的枝头,红衣似火,黑发如瀑。一双金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却带着骨子里的温柔。\"你,这么不怕死吗?\"帝江坐在悬崖边,晃着双腿,身下是万丈深渊。白笙箫倚着树干,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怕死,那就不用修行了…\"\"明知道打不过,为何还要打呢?\"她嗤笑,\"值得吗?\"\"值得…\"他看向她,冷漠道:\"正道之人,自当除魔卫道!\"帝江一怔,随即别过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那天,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比南屿的凤凰花还要艳烈。……\"白笙箫!你疯了?!\"帝江死死拽住他的手腕,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怒火。\"那是碧水寒潭!跳下去你会死的!\"他回头看她,嘴角挂着惯常的懒散笑意,开口道:\"怎么,担心我?\"\"谁担心你!\"她咬牙切齿,\"我只是……只是……\"\"是什么?\"\"只是不想你死得这么便宜!\"她恶狠狠道,手上却抓得更紧了。白笙箫低笑,忽然反手将她拉入怀中。\"放心,死不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没娶你呢,怎么舍得死?\"帝江僵住了。半晌,她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谁要嫁给你…\"……回忆匆匆,有苦有甜。\"为什么要是你……\"帝江的声音颤抖着,手中的火焰长鞭指着他的咽喉。\"为什么偏偏是你圣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