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五百多岁。
风拂过桃林,花瓣簌簌而落,却无人欣赏。
良久,老骗子忽然咧嘴一笑: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姜家,也低估了万妖王…\"
钟万爻缓缓转头看向胡不绝,开口道:
\"你们得加快动作了…\"
胡不绝点头:\"大人交代过,如果事不可违,南屿内部会肃清,魔音一族也不会再留…\"
老骗子捏着铜钱,叹了口气,缓缓道:
\"那万妖王呢?\"
胡不绝冷冷一笑:
\"它若敢来,便让它永远留在南屿…\"
话音未落,西北方向的天际,忽然炸开一道刺目紫光!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遥远的天穹之上,一道横贯万里的裂痕骤然浮现,仿佛天空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在那裂痕之后,是一片他们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太初古境!
胡不绝的狐耳完全竖起,嗓音发紧:
\"太初古境…真的降临了…\"
老骗子收起铜钱,眼中再无戏谑:
\"这下麻烦大了…\"
钟万爻负手而立,衣袍猎猎。
……
南屿边境,无边沙漠深处。
万妖王立于沙丘之巅,黑袍翻飞,猩红的眸子遥望北方。
在它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妖族精锐,沉默如铁,杀意凛然。
而在它身前,一道虚幻的光幕悬浮半空,映照的正是天虞山崩塌、太初古境降临的景象!
万妖王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狰狞笑意。
\"终于……开始了…\"
低语着,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
身旁,一名浑身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微微躬身:
\"王,姜家成功了…\"
万妖王冷笑:\"他们当然会成功,这本就是…\"
顿了顿,猩红的眸子望向更遥远的北方,仿佛穿透虚空,看到了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他的意志…\"
阴影中的身影沉默片刻,低声道:
\"那我们…\"
万妖王收回目光,声音冰冷:\"按计划行事。\"
\"南屿,该换主人了…\"
……
雪,依旧在下。
苍白的雪粒簌簌落在神木干枯的枝桠上,堆积成一层薄薄的银霜。
这棵曾经撑起西荒生机的上古神木,如今半是枯萎半是新生。
向阳的枝干焦黑如炭,背阴处却抽出几簇嫩绿的新芽,在风雪中倔强地舒展。
七夏坐在一根横生的粗壮枝干上,双腿悬空轻晃。
身上裹着件灰白色毛裘,领口一圈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衬得那张清丽小脸愈发素净。
黄泉漠的风裹挟着细沙从树下掠过,与飘落的雪花交织成奇特的沙雪雾霭,在夕阳映照下泛着金红色的光晕。
\"第三十七天了…\"
少女轻声自语,呼出的白气很快被风吹散。
转头看向树干背风处,易年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下垫着潇沐雨临走时留下的鲛绡毯。
呼吸平稳,面容安详得像在做一个美梦。
只是眉心偶尔皱下,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
七夏伸手拂去落在易年睫毛上的雪粒,指尖在即将触及皮肤时又缩了回来。
抿了抿唇,转而整理起盖在易年身上的毛毯。
这动作这些天重复了无数次,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对方依然存在,依然会醒来。
\"贪睡鬼…\"
七夏小声嘟囔,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神木四周寂静得可怕。
自从仓嘉和花想容带着荒天传承离去,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的妖兽便销声匿迹。
偶尔有沙狐或秃鹫远远窥视,也会很快被七夏身上散发的气息惊走。
这里成了真正的与世隔绝之地。
没有战火,没有纷争,只有永不停歇的风雪,和神木枝头偶尔滴落的树脂,在寒冷中凝成琥珀色的泪滴。
七夏从怀中掏出半块糖扔进了嘴里,小口嚼着。
抬眼看向东方,却不知在看什么。
忽然,七夏全身僵住,手里剩下的半块儿糖从指间滑落。
在树干上弹了一下,随即坠入下方无边的沙雪之中。
七夏猛地站起身,毛裘滑落也浑然不觉。
只是死死盯着东南方向,那里,是天虞山的方向。
\"这是...怎么了?\"
七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远方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