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白衣人虚幻的手掌,无声地落在树干上上。
月光如水,洒在四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只不过有两条,极为模糊。仓嘉瞧见,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缓缓起身,开口道:\"我愿意…\"当从梵心宗回来的那一刻,小和尚就已经将责任扛在了肩上。花想容见仓嘉起身,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白衣人瞧见,笑了笑。黑衣人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这事关西荒的传承,三言两语间便完成了。 就像几千年前的那个清晨,三言两语间,神木便少了两个人。白衣人的笑容渐渐消失,看向仓嘉与花想容,开口道:\"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仓嘉躬身行礼,开口道:\"前辈请讲…\"\"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是灵谁是浊…\"白衣人淡淡说着:花想容听着,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黑衣人性子性子冷漠,神色也略带无情。白衣人性子温润,总是带着笑意。那么谁是灵,谁是浊,或者说当初西荒最盛行的光暗双生子的传说,一眼就能分出。可白衣人偏偏问了,还不像是开玩笑。所以对于性子谨慎的花想容来说,到了嘴边的回答被生生咽了回去。对于花想容的反应,二人毫不意外。黑衣人看向仓嘉,说着你觉得呢?仓嘉想了想,回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灵浊都生于神木,便如光暗阴阳,是相互依存的...所以你们两个是不分彼此的。\"黑衣人与白衣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可却又在下一刻异口同声:\"错了…\"花想容的眉头瞬间拧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飞花。\"你们两个是不是闲得无聊?\"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不知道答案,所以你们怎么说都是对的,想让我们对,我们便对,想让我们错,我们便错,有意义吗?\"仓嘉见花想容动怒,连忙伸手想要劝阻。却见黑衣人与白衣人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同时露出赞许的笑容。\"差不多了…\"白衣人轻声道,虚幻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晃动,\"已经极为接近答案了…\"仓嘉和花想容同时怔住。夜风忽然静止,一片枯叶悬停在半空。花想容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其实灵浊…或者光暗…或者阴阳…或者善恶…\"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不确定的迟疑。\"都是不分的…\"仓嘉接上她的话,澄澈的眼中泛起明悟的波澜。黑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黑袍无风自动:\"继续说…\"仓嘉深吸一口气,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们想你们是什么,你们便是什么,因为善恶从不是绝对的...\"\"我认为你是善,你便是善…\"花想容冷冷接话,指尖离开飞花,\"我认为你是恶,你便是恶…\"\"善恶…\"二人异口同声,\"是用心来分的…\"\"啪!\"悬停的枯叶突然落地,发出一声轻响。黑衣人与白衣人同时大笑,笑声中带着释然与欣慰。\"好!好!\"黑衣人拍手称赞,眼中的冷峻褪去,竟流露出几分罕见的温和。白衣人则轻轻抬手,一缕白光在掌心流转:\"你们能明白便好…\"目光扫过二人,声音如清风般柔和:\"灵与浊,从来不是由外表决定的,黑衣可以是灵,白衣也可以是浊...\"\"就像你们…\"黑衣人突然指向仓嘉,\"你以为你是善?\"又指向花想容,\"她便是恶?\"花想容的眼神猛地一颤。白衣人继续道:\"当年荒天将我们炼化时,就曾说过…\"\"天地间的善恶,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黑衣人接话,声音低沉,\"我们考验你们这么久,就是想看看...\"\"你们能否看透这层表象…\"白衣人微笑。^小¤说=C%?M.St21 ?更|?新&最|.?快?′夜风再起。仓嘉的僧袍微微晃动,眉心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黑衣人与白衣人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但眼中的欣慰却越发明显。\"该说的都说了…\"黑衣人突然转身,\"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