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你们在模仿我…”
易年突然睁眼,声音有些发紧。
白衣人低笑,玉白的手指轻抚棋盘边缘:
“终于发现了?”
“不过规则可没说不许模仿…”
黑衣人冷冷道。
“继续吧,但你睁眼了,要罚你三目…”
不远处最后一个人瞧见,急得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易年听着,心头一紧,棋盘在脑海中剧烈震荡。
其实最可怕的对手不是棋艺高超之人,而是另一个自己。
“十七之六…”
黑衣人落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易年听着,额头渗出冷汗。
这一步,正是自己最擅长的“陷龙手”,若应对不当,中盘便会崩裂。
局势已起,易年不得不耗费更多心神推演。
可越是思考,越觉得棘手。
因为太了解自己的棋路,但又无法完全预判。
重新闭眼,捋顺了下当前局势。
可这一捋,却看到更多恐怖的细节。
黑衣人正用师父教过自己的独创的";云叠手";布局,然后后面不断用自己之前用过的";断龙式";占目。
“看”到此,冷汗顺着脸颊滑下。
“十七之六!”
黑衣人的声音忽然贴近耳畔。
易年呼吸一滞。
这步棋直指自己计算中最薄弱的环节,就像...就像自己会做的那样。
为此,易年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推算,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划着棋路。
脑海中,黑白两条大龙纠缠撕咬,每一步都溅起思想的火星。
可下着下着,败势开始显现。
易年的呼吸渐渐急促,额前的汗水汇聚成珠,顺着鼻梁滑落。
此时,易年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循环。
越是思考对手的下一步,就越是在揣测自己的想法。
越是揣测自己,就越发看不清棋局的全貌。
“他似乎遇到麻烦了…”
潇沐雨说着,目光下意识的飘向了最后那人。
其实潇沐雨与易年下意识的想法一样,那最后一人的性命不至于重要到比如程度。
可事情的发展,却与想象中的不同。
给人的感觉就是易年不是在赌那人的命,而是自己的命。
与易年的紧张纠结截然相反,黑衣人与白衣人此时显得十分从容。
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杯子,正慢条斯理地斟茶。
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不过耳力极好的易年却像听不见一般,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棋局的旋涡中。
最不了解自己的人,正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易年指尖发冷,仿佛握着的不是想象中的棋子,而是自己的命脉。
而就在局势即将崩溃之际,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棋如镜,照见的不仅是对手,更是持子之人…”
那是自己学棋时师父教过的话,声音,也是师父的声音。
“听着”师父的话,易年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杂念压下。
胜负本就五五之数,与其纠结于对手为何像自己,不如专注于棋局本身。
随着这个念头如清泉注入混沌的思绪,易年眼前豁然开朗。
“九之十二,冲!”
突然变招。
白衣人“咦”了一声。
这是完全陌生的棋路,不在他们收集的任何一份拓印中。
黑衣人倒茶声戛然而止,“有意思…”
棋局继续,易年也不再纠结于对方的模仿,而是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棋局本身。
每一步都下得坚决果断,仿佛在与自己的心魔对弈。
棋至终局,易年已经占了上风。
可就在准备落下最后一子锁定胜局时,白衣人的一句话让易年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呀,你没棋子了…”
白衣人轻笑道:
“看来…平局了…”
易年听着,恨不得起来给白衣人两巴掌。
你没棋了,你全家都没棋了。
先前被你们吃掉的不算棋吗!
怎么可能没棋了!
黑衣人听着,缓缓起身,黑袍如夜般展开:
“规则已经说了,你赢,他活,现在平局,你被罚三目,所以我赢了,那么,他死!”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易年的手紧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左手突然探入怀中。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