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飞上将近二十里的箭矢出自何人之手。
而且早已得了命令,并不急在这一时。
联军一退,南昭守军气势瞬间高涨。
可眼下不是出城迎战的时机,与联军对拼,南昭拼不起。
不过联军虽然退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看着联军后退,易年揉了揉发麻的右臂,将皎月弓收了起来。
回头看去,郑少安与凤羽营相熟的几人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递箭,也是个苦差事。
与郑少安点头示意,出了城楼。
南风瑾也在同时下来,将易年请进了后方临时设置的议事厅中。
南风义与杜清墨都在,南抚不知去了哪里。
刚一进去,就听杜清墨在分析当下局势,几位书记官奋笔疾书,一个字都不敢错过。
这北祁来的王妃,早已得了军中绝大部分人的认可。
如果不是鬼鸟的出现,南昭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
而鬼鸟这种灭绝了近万年的大妖,突然出现带来的局势改变,不是杜清墨所能考虑到的。
与眼光谋略无关,而是认知见闻。
瞧见易年与南风瑾进来,杜清墨愣了下。
虽然记恨易年,但知道此时的易年对南昭的重要程度。
与南风瑾行礼,然后对着易年点了点头。
南风瑾回礼,坐在了下位。
这难得一见的场面,也只有南昭才有可能发生。
南风瑾的让贤,是对杜清墨的尊重,更是认可。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感谢易年的南风义见易年进来,立马迎了上去,亲切的打着招呼。
北祁之行,易年可是出了大力。
特别是把杜清墨这么一个不世出的天才‘送’给了他,‘送’给了南昭。
杜清墨或许看不过眼自家丈夫与易年如此亲切,但脸上半分不满不露。
当初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易年的大学士之女,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不过现在不是聊家常的时候,只与易年说了几句便拉着易年坐了下来,继续听着杜清墨分析。
杜清墨对于眼下的局势分析很全面,也说了很多,但归根结底就只有一个字,拖。
这点,与南行一托易年做的事不谋而合。
无论是万箭齐发的震慑还是六字真言的席卷,都是为了一个拖字。
至于怎么拖,方法便多了。
不过这些就是杜清墨所要考虑和实施的了,与易年无关。
所以在听见杜清墨让自己再次施展六字真言震慑联军的时候,易年拒绝了。
对此,南风瑾和南风义很惊讶,杜清墨也很惊讶。
看向易年,开口道:
“易公子,以前是我对你不敬,但眼下不是…”
易年知道杜清墨要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与以前的事情无关,我这人虽然不大气但也没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拿南昭的生死存亡耍脾气,不能再出手,一是怕被联军中的修行之人看出端倪,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被看出端倪这事儿可能发生,几人都懂。
但更重要的事儿,南风瑾与南风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看得出几人的疑惑,易年伸手指了指北方。
杜清墨看着易年的手势,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满是震惊,开口道:
“你是要…”
就在杜清墨开口之时,一道闪电忽然直转而下。
易年抬手,青光瞬间笼罩了议事厅。
只听砰的一声,青烟阵阵。
浩荡声响迅速传向四周,震的雨幕泛起了涟漪。
如果易年反应慢一分,只怕这里便会成为一片废墟。
易年抬眼看了下,随后嘴角出现了一抹苦笑。
原来天机,真的存在。
朝着杜清墨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能说…”
杜清墨听着,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似乎被方才的雷惊到了。
这一幕,看得南家兄弟一头雾水。
但听见易年的‘不能说’三个字,压下了心中的好奇,与杜清墨开始完善各道军令的细节。
易年听的无聊,起身出了门。
城中随意走了走,天色不知不觉间又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