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这里相对而立,还是出发去太初古境之时。
然后,很多东西都变了。那这一次,是巧合还是必然?不知道。但易年知道,这座山,自己可能真的不会再来了。朝着木叶抱拳行礼,开口道:“多谢木师兄相送,留步…”木叶听着,方正脸上满是为难神色。不过由于角度的原因,只有易年能瞧得见。看着木叶的神情,易年笑了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面向天阶。一瞬间,那有些单薄的身子在天阶的映衬之下显得很渺小。木叶没有任何动作,低声道:“小师弟下山后有什么打算?”“做我该做的事…”说着,背对着木叶挥了挥手,一步一步说着天阶而下。直到背影消失之时,木叶才收回了目光。当月光落在脸上的那一刻,似乎又老了几岁。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山中走去。高大背影,此时竟也同易年那般渺小。半山腰,下了一半天阶的易年脚步忽然放缓。目光扫向安静的圣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窝囊…”说着,抬腿继续。可还没等脚落下,身后忽然出现了声音。“窝…囊…”两个字。发音不太准,而且还有些生涩。可听在易年耳中,却引起了轩然大波。立马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惊讶目光落在了石羽脸上。方才那两个字,正是从石羽嘴里发出来的。对于声音,易年很敏感。所以哪怕许久未听过石羽的声音,依旧记得。弯腰看向石羽,兴奋道:“会说话了?”问完,等着回答。可方才的声音似乎只是流星偶然划过夜空,消失之后便再也寻不见了。等了半天,石羽都没说出第二句话。无论是回答还是模仿,都没。易年不甘心,又试了几次,可结果依旧。无奈的叹了口气,起了身。看来治好石羽还需要时间,就是不知道这时间有多长。不过能开口说话,哪怕是模仿,也是好事。收拾了下心情,开口道:“走吧…”说着,又一次朝着山下走去。石羽跟着易年,石盼跟着石羽。怪异的三人组下山,来到了离江南岸。易年侧身耳朵听了听,目光转向南方。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不知从哪弄来的果子叼在嘴里,马儿飞快的来到了易年身边。这回没把果子递给易年,只是在易年肩膀上蹭了蹭。易年拍了拍马儿大头,开口道:“跟上了吗?”马儿立马点点头,转身便要赶路。易年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疾驰而去。石羽气息提升,带着石盼紧紧跟在后面。三人一马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进发,月上中天之时,马儿的速度降了。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村。深沉如墨的夜色笼罩之下,原本宁静祥和的小山村此刻却显得格外寂寥与冷清。这里曾经充满着欢声笑语和温馨的烟火气息,但由于南方昭国突如其来的战乱,村民们被迫背井离乡,纷纷逃离这个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如今,小山村中再也看不到人影晃动,听不到孩童们天真无邪的嬉戏声,只剩下那些无人打理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屋前院后的野草仿佛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荒芜,肆意生长,疯狂蔓延,几乎将整个庭院都淹没在了绿色之中。有些房屋的屋顶已经破损不堪,瓦片散落一地。有的墙壁则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仿佛在诉说着战争所带来的创伤。昔日整洁的小路也变得杂草丛生、蜿蜒难行。微风吹过,带起的只有尘土飞扬和野草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一幕幕破败的景象,让人不禁感叹战争的残酷无情以及给无辜百姓带来的沉重灾难。看着眼前的小山村,易年脑海中出现了七夏的身影。当初,曾经在这里一户人家借宿过,还吃了一天的流水席。味道虽然一般,但那热闹场景却还记得。中间还发生了些小插曲,现在想来,恍如昨日。拍了拍马儿的大头,开口道:“去北边等着,别乱跑…”马儿晃了晃脑袋,刚要走,易年把马儿嘴里的果子抠了出来。随意擦了擦,带着石羽和石盼进了村。 气息隐下,半点儿声响没有发出。村子里,一间格外破败屋子中,一个瘦弱身影正靠在墙上。当借着月光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