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圣山众人苦苦支撑之时,骨桥之下,那剑冢之中,突然间狂风大作。
这风并非寻常之风,而是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剑一般,呼啸着席卷而来。
乱魂风!
随着乱魂风同时升起的,还有铁寒的声音。
“退出骨桥范围!”
声音到,乱魂风也到了!
当乱魂风吹上骨桥之时,行尸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风力。
风刃无情地切割着行尸的身体,瞬间将它们的血肉搅得模糊不清。
伴随着一声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噗呲声,行尸一个接一个地失去平衡,朝着桥下的离江跌落而去。
有的行尸掉在铁链上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有的则直接被风卷进江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后便消失不见。
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但却有效的阻止了行尸前进的步伐。
可就在这时,那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还未爬上骨桥的行尸竟开始朝着望海峰方向涌去。
从断崖下飞上来的铁寒瞧见,立马开口喝道:
“找!”
南剑峰上仅剩的三位长老听见,同时做出反应。
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声音源头冲了过去!
不过行尸绕行终于给了圣山弟子们喘息的机会。
在年长的师兄们的带领下,一边抵御数量明显少了很多的行尸一边又形成了双层人墙。
前方打斗,后方休息。
剑锋上的大战不停,近晚峰的大战也没停。
莫道晚与相柳的战斗从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而此刻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每一次交锋都激烈无比,根本不顾及后果。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胜负依旧难分。
终于,在又一轮凶猛的对攻之后,莫道晚和相柳双双向后退去。
相柳扭动着巨大的身子,周身毒雾不停朝着体内涌入。
这开始蔓延周身几十丈的毒雾,此时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那庞大如山岳般的身躯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这些剑痕犹如狰狞的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坚硬如铁的鳞甲。
原本威风凛凛的相柳,此刻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凄惨与狼狈。
每一道剑痕都深深地切入了血肉之中,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仿佛一道道猩红的小溪,顺着它那粗壮有力的肢体流淌而下。
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滩刺目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然而莫道晚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全身上下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些伤痕有的还在渗着鲜血,将那件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衫染得猩红一片。
再看那平日里温和无比的面庞,如今却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时有粗气从口中呼出,呼吸极为急促且不稳定。
这样的状态明显是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极限,即将面临透支的危险。
如果不能及时休息调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哪里有时间给他调整呢…
之前还有空冲进行尸大军中帮上几手,但现在完全做不到了。
另一边,白笙箫还在与尸鬼和黑影缠斗。
洁白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的软剑也因为无数次激烈的碰撞而出现了裂痕。
面前,黑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后面,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完全不弱于归墟巅峰的尸鬼正虎视眈眈。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久到白笙箫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挥出了多少剑。
可行尸大军的存在就像一个巨大的补给站,让这两个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的东西死死把自己拖到了这等地步。
此刻的白笙箫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
这种感觉有多少年不曾出现,白笙箫也已经忘了。
或许是以前修行的时候?
或许是摆脱帝江的时候?
不知道…
但知道,这一战远比之前想的艰辛。
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