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皇宫,被黑暗所笼罩。
擦了一下午剑的易年,脸上没有任何急躁情绪露出。
手稳,坐的也稳。
晃了晃龙鳞,蓝色长剑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可能是没处可擦,把龙鳞收了起来。
刚刚收起时,一道声音传入了耳中。
开门的声音。
很厚重。
因为开的是皇宫的大门。
一个身影从皇宫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没有来到桥上。
易年抬眼看去,认得。
天谕殿主,卓回风。
卓回风负手而立,盯着坐在栏杆上的易年,没有说话。
易年瞧见,没有起身,开口道:
“卓越与风悠悠回了吗?”
卓回风点点头。
“回了…”
果然…
易年听见,嘴角起了一丝笑意。
“回了就好…”
卓回风看着易年,也不知懂不懂少年的意思。
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
“你不应该来…”
易年拍了拍栏杆,开口道:
“北祁律法没规定不能坐在这里…”
卓回风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所有的规定都写在纸上…”
易年笑了笑。
“比如呢?”
不成文的规定也是规定,但始终是不成文的。
深究起来,没人说的清楚。
所以卓回风听见易年的反问,也笑了笑。
似乎不知如何回少年了…
笑容褪去,叹了口气,开口道:
“回吧…”
易年听着,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
“不回呢?”
“他是我徒弟…”
“所以呢…”
“这天下不能乱…”
易年听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乱不乱不是我能决定的…”
“但你可以不让局势更乱…”
“但错了就是错了…”
“从来都是如此…”
易年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从来都是如此,便对吗?”
卓回风听着,没有说话。
易年看着,也没有说话。
二人就这么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易年摇了摇头。
“回了…”
说着,转身离去。
当那有些消瘦的身影消失在皇宫前,一盏灯,在城头亮了起来。
随后,一盏接着一盏。
片刻过后,整座皇宫灯火通明。
……
易年没看见,也没心思去看。
穿街过巷,回到了医馆。
看着漆黑的二层小楼,眼中升起一抹黯然。
伸手推门,那难听的吱呀声没有响起。
手中一重,大门掉了。
看着断裂的木轴,轻轻叹了口气。
拖了三年没修的门,终是坏了。
随手把门往旁边一放,肩膀碰到了风铃。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乱些。
转头一看,风铃落在了肩头。
经了三年风吹日晒的风铃,也坏了。
皱了皱眉,伸手拿起了风铃。
踩着积雪,回到了大厅中。
点起油灯,坐在柜台前仔细看了看。
龙桃不舍得花钱,这便宜东西能坚持三年实属不易。
取下风化的线,在柜台里面找了找,拿出了一捆新线。
借着油灯开始修风铃,可眼前忽然一黑。
油灯熄了。
抬眼看去,灯油见底。
烦躁从心底升起,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
一连串的哗啦声响充斥小楼,可怜的风铃再也没了修好的可能。
叹了口气,找了张纸包了起来随手丢进了柜台里。
摸着黑升起了火炉,抓着茶叶到了门口。
躺在躺椅上等着水开,盯着天空发起了呆。
茶水沸腾的声音响起,提着茶壶倒了杯茶。
刚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原本安静地放置在桌面上的茶杯毫无征兆地突然裂开。
那清脆而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