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总忘了修。
明天有空必须修好,要不这吱呀声确实有些烦人。
推门进屋,点起油灯。
没有外面街道上的灯笼亮,但也能照亮小小医馆的一隅。
后院取了炭,火炉拢了起来。
烧水的功夫,雪落了下来。
把躺椅搬回门口,水开之后,抓了把茶叶扔了进去。
随意从柜台上拿出本书,借着油灯光亮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茶香飘起。
闻着没有那间茶楼的好闻,不过喝着舒服。
今夜很静,雪无声落着。
房顶没有声响,后院没有脚印。
乌衣巷里没有偶尔驻足观望的人,感觉不到那监视的目光。
看来这一趟不用问没白去,估计医馆还能安静几天。
与晋天星喝了不少酒,没用修为清除酒意,要不用宋令关的话来说,就是白喝了。
原本想着喝了几口茶解酒,没想到眩晕感觉却从脑海中传了出来。
师兄这酒,后劲儿挺大。
书往身上一放,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轻微的鼾声成了雪夜中唯一的声音。
一夜无话…
清晨时候,阳光落在了脸上。
少年睫毛轻动,心思渐渐回归。
静息片刻,睁开了眼睛,瞧见院子外面又排起了长队。
真的只是排队,隔壁包子铺的生意似乎永远都这么好。
起身伸了伸懒腰,去了后厨生了火。
熬上粥,弄了两个小咸菜。
都是买的,自己没这个手艺,这东西放不坏,实惠。
趁着熬粥的功夫,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扫。
一边扫着,一边想着下雪下雨哪个好。
下雨不用收拾,但雨声烦人。
下雪没有声音,可收拾起来很麻烦。
各有利弊,又不能不下。
想着想着,一抹苦笑上了嘴角。
摇了摇头,喃喃道:
“这是有多无聊,才会想这些事情…”
不过这也不怪易年,因为现在确实无聊。
楼上楼下几个房间,却没人住。
整天坐在椅子上发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医馆不算回家,虽然地契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胡思乱想的收拾完院子,后厨飘来可熟悉的味道。
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粥,又回到躺椅上继续躺着看书。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昨夜那难听的吱呀声,起身去屋里找了工具到了门口。
好不容易想起来,这回不修下次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了。
正活动着木门的时候,只见巷子里来了一顶轿子。
轿夫吆喝着喊开人群,停在了医馆门口。
易年瞧见,停下了手里的活。
正看着的时候,帘子掀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看上去二十左右,样貌中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左臂上带着孝,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
易年不认得女子,不过那女子应该是奔着医馆来的。
果然,那女子下了轿子之后,直直朝着易年走了过去。
双眼中满是愤恨,但在极力压制。
两只手死死捏着袖口,关节发白,不知是被冻白的还是握白的。
显然,后者可能更大。
走到医馆门口,看着正拿着锤子的易年,开口道:
“敢问这里可是生尘医馆?”
易年点点头,“是…”
女子听着,开口道:
“易年在吗?麻烦通报一声,多谢…”
易年听见,嘴角起了一抹苦笑。
自己就这么像个伙计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女子,谁能想到一个归墟境界的高手会穿的破衣娄嗖拿着锤子在这里修门。
身上的衣服是当初回来时候随意买的,远没有周晚送的那些华美精致。
另外已经几天没换了,虽不至于散发出什么异味儿,但看上去着实有些不雅观。
人靠衣装佛靠金,这话一点儿不假。
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
“我就是,请问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