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胸口不停起伏。
在狠狠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后,身上的抖动慢慢停止,看清了自己的情况。
身上缠着白布,手法很粗糙,包的很乱。
不过很细心,就连手指都包裹在了里面,只有头露在外面。
白布上渗着血,草药的味道不停散发。
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铺着一层兽皮。
有血腥味。
不知是兽皮的还是自己身上的。
借着旁边的油灯抬眼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这是一间木屋。
油灯不算亮,屋里有些昏暗。
木屋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木头架子。
架子上放着几个罐子,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架子旁边放着水缸,盖着盖子,上面一支木瓢。
墙上挂着张弓,寻常东西。
易年看得出,这是一间猎户进山打猎时候过夜的木屋。
青山上也有,小时候与小愚去过。
窗户开着,外面漆黑一片。
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停从简陋的木屋各处传来。
偶有冷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正看着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袭白衣满头银发面色有些苍白的千秋雪推门而入,手里抓着一只兔腿,烤的有些焦。
看向床上满头大汗的易年,冰冷声音传出:
“又做噩梦了?”
易年听着,稍稍有些疑惑。
又?
自己做了很多梦吗?
千秋雪瞧见易年神情,开口道:
“你睡了三天三夜,喊了七夏将近一百次,啊喊了五十多次,就这喊了十几次。”
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易年,补充道:
“这是听到的,出去找药的时候还不算。”
说完,抬腿出了屋。
易年不知道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师父没说过,七夏也没说过。
正愣神的功夫,千秋雪去而复返,除了抓在手那烤的有些焦了的兔腿,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
就那么用手端着,也不怕烫。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取过架子上的碗筷从罐子里往外盛着东西。
米香传来,是粥。
又在兔腿上撕下几条肉扔在了粥里,开口道:
“你这三天只喝了点儿水,如果再不醒,伤要不了你的命,饿也要饿死了。”
从认识千秋雪以来,这是听她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
易年听着,因为缺水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嘴里传出。
“这些是你做的?”
千秋雪看了眼手里的粥,点了点头。
“嗯。”
“不是粥。”
易年开口道。
不是粥,自然是身上的伤。
“嗯,骨头断裂,不过都在原位,好好养着,过段日子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再给你换药。”
千秋雪神色不变,依旧冷漠。
易年听着,轻轻叹了口气,一丝苦笑挂在了嘴角。
体内青光与元力依旧无影无踪,所以能不能走动对自己影响不大,依旧是废人一个,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千秋雪救自己有些多此一举。
但易年的性子不会说那种伤人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不过不用了,姑娘请吧。”
说着,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千秋雪听见,将粥放在桌上,转身出了屋。
就在易年以为以千秋雪那冷漠性子一定会走的时候,脚步声传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浓浓的草药味道。
当归,红花,三七,还有血参。
行医几年,不用看,闻就闻的出来。
感觉脚下一动,睁开了眼睛,发现千秋雪正解自己脚上的白布。
全身上下都动不了,易年只能开口:
“我说过不用了,姑娘请吧。”
语气重了一些。
千秋雪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依旧低头解着白布。
“你在栖霞山救过我一次,又在古境中抬起断龙石护着众人出来,我…我西岭欠你的,这次救你便算还了,你好了之后如何我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