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石头瞧见,看着易年无聊的弹着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易年身前。
易年瞧见,刚一抬手,石头立马被吓退了几步,满脸警惕的看着易年。
最开始挨了一掌,后来又因为不小心打翻了易年的饭菜挨了一掌。
两掌,两个胳膊全都掉了一次。
易年下手,确实没轻没重。
不过易年伸手不是要打石头,而是将房檐下一根横出来的木头推回了原处。
木头是上次打石头时撞出来的。
狂族汉子长得高大,方才若是过来,只怕会撞了头。
石头看着易年动作,立马反应了过来,试探的开口问道:
“你是怕我撞了?”
易年听着,咧嘴一笑。
不点头,不摇头。
只是傻笑着。
“你还认得我不?”
石头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继续问着。
回答他的,依旧是少年的傻笑。
“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这回,易年的傻笑停了。
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露出白牙又傻笑了起来。
旁边的安红豆与阿夏布衣瞧见,同时叹了口气。
安红豆上前,开口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答她的与石头的一样。
从嘴角升起的傻笑。
“记得生尘医馆吗?”
“记得我去的那天吗?”
“记得不归林吗?”
“悬夜林呢?”
“...”
安红豆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过回答她的,始终是一个傻笑。
许是问的累了,叹了口气,摇头出了桃林。
阿夏布衣在石头与安红豆问问题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易年,等到安红豆离开,阿夏布衣也叹了口气。
正如之前的判断那般,易年傻了。
就是一时间查不出原因,到底是不是忘情蛊的关系,阿夏布衣也不清楚。
易年现在是一问三不知,谁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
青丘的雨继续下着,易年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继续着。
又过了几天,易年依旧是那个样子。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醒了就发呆,问问题的时候就傻笑。
安红豆又请来了胡不绝。
青丘的大长老检查了一遍,还是以前样子,与阿夏布衣说的差不多。
这回没什么交代,神色不变的离开了桃林。
没有去钓鱼,不知去了哪里。
阿夏布衣整天翻着医书,试了不少办法,易年却依旧不见好转。
不过阿夏布衣在治疗中得出了结论,易年不是完全傻了。
与他说过几次不知道就摇头,知道就点头,打那后,少年的傻笑次数便少了。
不过易年只能听懂简单的问题,遇见稍微需要动脑子的,便又开始了傻笑。
这一幕,看的石头与阿夏布衣十分难受。
现在的易年,与当初只凭鹰羽的一个眼神便能发现十几年前苗寨真相的易年相比,判若两人。
不过好的一面也有,最起码易年不打人了。
每天都能见到,易年习惯了三人的存在。
不管是被吓到还是被石头抢了东西,都不动手了。
如此日子又过了几天,看着依旧不见好转也查不到原因的易年,阿夏布衣决定带着易年离开青丘。
不管易年是真的傻了还是心神暂时封闭,多看看对他总是有好处的。
行程也定下了,先带着他去落日森林转转,再到魔音谷外面走走,最后原路返回苗寨,在去趟喜雨林堂。
这些地方易年都去过,说不准会想起什么。
阿夏布衣不担心易年想起七夏,因为忘情蛊至今无人能解。
也与石头商量好了,若是易年一直如此,那便养他一辈子,石头也正有此意。
易年是二人的恩人,没有他,二人早成了苦命鸳鸯。
与安红豆说了计划,安红豆点头同意。
青丘人少,而且易年基本不认识,留在桃林对他没有好处。
就在准备要走的第二天,阴了好多天的青丘终于放晴。
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暖着桃林中的几人。
安红豆送着几人出了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