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之下,一批一批的民夫赤足跋涉。
他们面容枯黄,双眼麻木。间或有人因饥饿和酷暑倒下,呼吸停歇。然而,却无人侧目一眼。于他们而言,早一些倒下和晚一些倒下其实没什么分别。或许早些倒下的,还幸运些呢。【仅死在跋涉路上的,便占半数以上。】间或有人茫然的抬头望向天边,忽觉晕眩。“不是盛世太平了么……”为何,这日子竟比战乱之年,还要难熬?黎民不知帝王何时会起心动念,但他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隋炀帝杨广仅上位三年。死在劳役路上丁男农夫已经以百万计。】‘滥用民力’写在史书上,仅仅四个字。有心人若想忽略,只需要稍稍略过去一眼,便瞧不见了。然而,时间会忘记。历史却不会被抹消。……天幕上,那无声却凄厉的场景,让人沉默。有人侧目,不忍直视。帝王们静静地看着,心绪翻涌,久久难以平静。李世民不发一言,眉头却皱的很紧。看着心情实在说不上多好。魏征在一旁看了他几眼,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陛下,帝王本就是这样的存在。”他道,“帝王一念,往往就是万民生死,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同样……有着沉重无比的责任。”魏征双眼通透,就那样平静的仰望着他的陛下。有些帝王,眼中只看到了那无上权利带来的曼妙滋味。因而有意无意的回避着那庞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责任。有些帝王,瞥见了一角责任的重量,便吓得瑟瑟发抖。有些帝王,尝试着背负了一些,被压得喘不过气儿时,便立刻甩手扔掉。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决定。谁又能指责至高无上的君王?能约束的君王的有什么?史书?谏臣?不。只有他们自己。李世民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听见魏征的话也没有侧目。许久又许久,他才终于抬起头,仰天长叹了一声。“得了吧,魏征老儿,朕还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心情不佳的骂了他一句,“去去,朕不比你知道帝王是什么!说的跟你坐过这位置一样!!”魏征眼皮跳了一下,当即拱手。“陛下慎言。”李世民一屁股坐到皇位上,捂着脸悲叹了一声。“批奏折就批奏折吧!早点批完早点休……”魏征凝视过来。李世民哽咽了一下,悲愤的转了话头。“早点批完,早点批下一批!!”这日子,没个头了啊!!……也有些帝王,打一开始就毫不犹豫的将这责任背负在肩膀上。只不过,这样的帝王,不甚多罢了。……【怎么没呢,隋二世而亡意见还不够大啊(狗头)】【哈哈哈哈哈够了你也没放过他!】【我的意思是说,他的手里权利有这么集中么?这么作就没人给他提意见么?!都听他的?!】【估计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处于懵逼没反应过来的阶段。】【确实,毕竟杨广这会儿才刚登基两三年吧?尼玛真是能折腾!】【估计大部分人都处于观望阶段,暂时先捏着鼻子忍了。】【真尼玛畜生啊,这玩意儿看了闹心!!】……一路顺着驰道玩儿了半年多到了内蒙,杨广不期然的遇见了某个特殊的建筑物。——长城。好嘛。立刻给闲极无聊的广神找到了新乐趣。他兴奋的拍板钉钉。“朕,也要修长城!!”【大业三年,杨广抵达榆林北境(内蒙)。】【发丁男百余万,西距榆林,东至紫河。】【又发丁男二十余万,自榆谷而东。】修长城要多久呢?杨广不知道。但根据他‘丰富’的个人经验,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一个月,很够了!”天幕上,悠长悲伤中含着些许激荡的背景乐缓缓响起。一直定格不动的镜头开始呼啸着盘旋而下。刺目到滚烫的烈阳之下,一批一批的民夫赤足跋涉。他们面容枯黄,双眼麻木。间或有人因饥饿和酷暑倒下,呼吸停歇。然而,却无人侧目一眼。于他们而言,早一些倒下和晚一些倒下其实没什么分别。或许早些倒下的,还幸运些呢。【仅死在跋涉路上的,便占半数以上。】间或有人茫然的抬头望向天边,忽觉晕眩。“不是盛世太平了么……”为何,这日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