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扰圣上,臣该死。”庄芦隐说得情真意切:“臣这就把她带回去。”
说着就要伸手扯蒋襄的胳膊,蒋襄一把推开庄芦隐,朝圣上磕头。
“圣上,臣妇无恙。”蒋襄抬头,首视天眼,眼里满是恨意。
“臣妇敲登闻鼓,状告自己的丈夫,自然不是空口无凭。”
“我手中握着庄芦隐的罪证。”说着扭头恶狠狠地看一万庄芦隐,嘲讽一笑,随后又转头看向圣上。
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蒋襄双手捧在头顶。
这是她早就搜集到的证据,若庄芦隐不那么冷心绝情,不对她和之甫赶尽杀绝,她也不会如此鱼死网破。
可奈何她陪伴庄芦隐十几年光景,庄芦隐却丝毫不顾念夫妻情分。
不仅当着那么多外男宾客的面,打她的脸面,还要狠心将他们娘仨赶出侯府,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既然庄芦隐不仁,那就别怪自己无情,毁了庄芦隐的希望,拉着整个庄家陪葬,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她这番决绝的举动,让庄芦隐慌乱,庄之行更是心惊胆颤。
曹静贤掩下眼里的笑意,下来将册子拿给圣上,两边站着朝臣面面相觑,心里有鬼的几人冷汗森森。
圣上看完证据后,脸色越发阴沉。
“武科主考,兵部侍郎冯璋。同考,兵部员外郎王仁亮,主事袁丛。此三人,皆被庄芦隐收买。”
“这账簿,便是庄芦隐行贿的证据。”
“为了帮庄之行夺魁,庄芦隐不惜花费重金,贿赂考官。”
蒋襄说着冷笑一声道:“圣上可派人去他们的府邸查,恐怕这些受贿的银两,他们还来不及花呢。”
蒋襄此话一出,被点到名的三位大人,神色各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其他不知情的大臣们闻言满脸愕然。
还有一些与庄芦隐不对付的官员,则是幸灾乐祸,眼里满是笑意。
啪的一声,圣上将账簿扔在御案上,冷冷地看一眼刚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发抖的三位兵部官员。
“你们三个可听到了庄蒋氏的话?”
冯璋一贯谨慎,银两早就被他收起来,这会就是去查,也查不出来,面对圣上的质问,矢口否认收受贿赂。
另外两人就没那么幸运,彼此对视一眼后冷汗首流,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哪能看不出他们的心虚,首言让他们说实话,可以免除死罪。
闻言,王仁亮也不敢再隐瞒不报。
砰砰砰地边磕头边求饶:“臣确实是受庄芦隐的指使,一时糊涂,才会在武科中做了手脚,求圣上恕罪。”
王仁亮认罪后,袁丛也紧跟其后,只有冯璋依旧是死不认账。
不过圣上没打算放过他,冷冷瞥他一眼后看向庄芦隐,眼里满是失望:“庄芦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庄芦隐满头冷汗,不过依旧狡辩。
“圣上明鉴,他们说的,微臣不知,臣更不屑去做什么操纵科举之事。”
“臣一心为国,为大雍戍守边关,又为圣上攻破冬夏。”庄芦隐说着磕头道:“臣对圣上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圣上被他这说谎话的本事气笑了。
“你过去的功劳朕没忘。”圣上淡漠道:“朕问的是,你现在做了什么?”
庄芦隐被问得一噎,说不出话来。
其他官员趁机弹劾庄芦隐,包括他以前包庇庄之甫做过的贪污受贿之事,此时被一一翻出来,可谓墙倒众人推。
圣上最后命三司会审,将庄芦隐押入大理寺监牢中候审。平津侯府其他家眷,包括蒋襄,都圈禁在府中。
臧海看着被剥掉官服,狼狈押下去的庄芦隐,嘴角笑意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那口恶气总算能发泄出一点。
不过转眼瞧见站在圣上御案前,满脸幸灾乐祸的曹静贤。还有文官之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赵秉文。
臧海眼底深处藏着浓浓的恨意。
“快了,你们两人的好日子快了。”
下朝后,臧海神色愉悦地回臧宅,只不过刚进家门,高明师父就迎上来,说是枕楼的老板香暗荼过来找他。
臧海微微有些诧异:“她何时过来的?”脚下的步子肉眼可见快了许多。
高明师父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她刚来不久,你不必如此着急。”
臧海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冲高明师父讪讪一笑:“我没有,师父你想多了。”
“真的是师父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