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疼爱儿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十来年对亲儿子不闻不问。”
蒋襄冷笑着看向庄之行:“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她这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庄之行蓦地抬头,眼神冷厉地盯着蒋襄:“贤妻良母的虚伪模样装不下去了吧?”
姓蒋的恶妇竟然还有脸提起他阿娘。
“你嫉妒父亲对我娘和我的宠爱,便收买给我娘诊脉的大夫,污蔑她的清白,让父亲误会我娘与人私通。”
“毁了我娘的清白还不算,你还狠毒地想要她的命。”说着庄之行目光嗜血地看向蒋襄,恨不能将她抽筋扒皮。
“独岭南星,夫人你应该很熟悉吧?那花就开在我娘的坟头。”
蒋襄眼神微闪,随后笑着看向庄之行:“你竟然知道?呵,是我小看你了。”
“是,我知道了。”庄之行没否认:“你做的一切我都己经查清楚了。”
“把控着整个侯府后院,日复一日地给我娘下毒,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心肠歹毒,不给人留半点活路。”
“如今大哥成了行动不良的废人,何尝不是你作孽太多,报应不爽。”
“你胡说八道。”蒋襄突然呵斥出声,声音陡然提高。
庄之甫是她的依靠,是她所有的希望,怎么可能是自己毁了他。
“你毁了我娘的名声,害了我娘的命,让她做了十几年的孤魂野鬼。”
“这些孽债你永远都还不完。”
“你满手血腥,你儿子贪婪无度,这都是你们母子该得的,你怨不了旁人。”
如果不是庄之甫贪婪受贿,他就不会被罢免革职,不会被曹静贤的人带走,更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如果他安安分分,不贪财,就不会引起中洲堤坝损毁,还有涝灾的发生,自己也不会白白地挨那一刀子。
也是那一刀子,让他和庄之甫那为数不多的兄弟情就此斩断。
“是她该死。”蒋襄听不得他诋毁自己儿子,失去理智,冲着庄之行狰狞吼叫:“她挡了我和之甫的路,她该死。”
“是我先嫁给侯爷的,是她恬不知耻,插足我和侯爷之间,抢夺侯爷的宠爱,是她该死,她该死。”
庄之行只觉得好笑:“你和父亲是成了亲,可那时你为何没有陪着父亲?为何父亲会一人去边关镇守?”
“我……”蒋襄脸色一白,这事是她最不想提起的。当初侯爷在与冬夏一战中败了,被圣上迁怒,派侯爷去边关镇守。
明着是将功赎罪,实则是流放,她怎么可能跟着侯爷去受罪吃苦。
“是你贪生怕死,是你贪恋京城的荣华富贵,放弃父亲,是我娘跟着父亲共患难,与父亲荣辱与共。”
“父亲宠爱我娘和我,有什么错?”
蒋襄被刺激得失去理智,说话有些口不择言:“侯爷宠爱你娘又如何?还不是看着我一点一点毒死她。”
庄之行眼眶赤红,拳头捏得咯吱响。
“要不是因为你算计我娘的清白,父亲怎么会不管我娘的死活?”
“砰”一声巨响,正在对质,神色狰狞的两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就看见脸色铁青,满脸怒气的庄芦隐进来。
庄之行冷冷地转头,没有搭理他。
他虽清楚父亲对娘狠心,其中不乏蒋襄的挑拨离间和算计,可眼睁睁看着与他患难与共的妻子被人毒死。
无论如何,庄之行都不可能毫无芥蒂地面对父亲。若非此人是曾疼他爱他的父亲,他早就一拳头挥上去了。
蒋襄脸上闪过心虚,还有一丝惧意。
不知道侯爷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说的话侯爷又听进去了多少。
强装着镇定,蒋襄恢复往日的神色,走过去温柔地看向庄芦隐。
“侯爷,您怎么过来正院了?”
庄芦隐冷眼看着蒋襄一连串举动,心里头首犯恶心:“本侯若是不来,又怎么能听到如此精彩的事。”
说着眼神冰冷地看向蒋襄:“是你带着本侯来侧院,亲眼看见婉儿与那大夫行为暧昧,本侯信了你。”
“把婉儿的事交给你处理,却没想到到头来这只是你的一番苦心算计。”
庄芦隐一把狠狠掐住蒋襄的下巴:“你还真是本侯的好夫人,算无遗策,你待在本侯这后院里,还真是委屈你了。”
说完狠狠一巴掌甩在蒋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