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在明面上质问或是与庄芦隐撕破脸皮,很大可能是暗中调查。
事情也的确如臧海所预料的那般。
曹静贤在前往广济河的路上,拿出厂卫刚送上来的那张纸条让陆烟辨别。
陆烟看到上面的消息,先是松一口气,随后心里泛上密密麻麻的痛。
看向曹静贤,陆烟哑声开口:“义父,二哥是发现庄芦隐私下查到那东西的线索,才假意接近庄芦隐?”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曹静贤沉声道:“只是庄芦隐究竟查到了什么?”
“以至于让他如此不顾与咱家的交情,毫不留情地杀了陆烬?”
若是之前,他还想着质问庄芦隐,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如今看来,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陆烬的死和庄芦隐脱不了干系,而陆烬拼死送回来的这封信,也足以证明,庄芦隐对自己并不信任。
不过想想也是,这天下谁人不想拥有至高无上、无人可匹敌的力量。
庄芦隐曾经是大雍的战神,是无往不胜的将军,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于人下,即便那个人是曾经共经风雨的他。
一路上曹静贤沉着脸一言不发。
首到看见被打捞上来,扭断了脖子的陆烬,曹静贤才看向其中一个厂卫问:“陆烬的死因可查清楚了?”
“回公公的话,己经查清楚了。”
厂卫恭敬且口齿清晰地回禀道:“陆大人是被人扭断脖子,一击毙命。”
“一击毙命?”曹静贤冷哼一声。
“干脆利落、杀伐果断,不留情面,一首都是他的行事作风。”
话落,陆烟就看见平津侯带着幕僚和护卫往这边走,眼里闪过浓烈的恨意,强忍住杀了他的冲动。
“义父,平津侯过来了。”
陆烟提醒一句,曹静贤闻言微微一顿,眼里飞快划过冷意和杀心,随后又很快恢复往日的神情。
目光从庄芦隐冷静自持,毫无波澜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臧海身上,曹静贤嘴角微抿,眼里满是冷意。
“曹公公,你找本侯是有什么事?”
曹静贤摇头:“也没什么要紧事情。”庄芦隐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还没有问,他眼神无意间瞥过躺在不远处的尸体时一愣,眉头微皱,庄芦隐不解地看向曹静贤和陆烟。
“他不是你的义子陆烬吗?怎么好端端地会死在广济河中?”
“咱家也正疑惑呢。”曹静贤皮笑肉不笑道:“侯爷近来好是忙碌啊。”
平津侯没怀疑什么,他一贯就是如此喜怒不定的性子,淡笑道:“本侯就是闲人一个,有什么可忙碌的?”
“侯爷谦虚了。”曹静贤心中不屑,嗤笑一声,若当真乐意做闲人,又何必千方百计地找寻那东西的下落。
他这话说的,可真是够虚伪的。
曹静贤不想再继续虚与委蛇,把话题引到臧海身上:“侯爷这位幕僚,咱家瞧着着实喜欢,侯爷可否愿意割爱?”
“上次在校场问侯爷,侯爷可是拒绝了咱家一次。”曹静贤淡笑着看向庄芦隐,那笑意不达眼底。
“这次不会还不给咱家这个面子吧?”
庄芦隐他暂时不能动,可动一个小小的幕僚,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到时候进了昭狱,千百道刑具下去,他就不信臧海还能扛着不说。
庄芦隐觉得曹静贤这是挑衅他的威严,臧海是他目前用的最得力的人,还指望他辅佐之甫,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曹公公说笑了。”说完淡笑着看向曹静贤,眼里的拒绝之意不加掩饰。
曹静贤死死盯着庄芦隐,两人对视间气氛诡异。臧海垂眸,眼里闪过笑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带走。
半晌曹静贤收回目光,假笑道:“还是侯爷慧眼如炬,能得这样一位能干的幕僚,咱家可真是羡慕的紧。”
“公公谬赞了。”庄芦隐淡笑道。
“行了,咱家还要查陆烬的事,就不和侯爷多聊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越过庄芦隐,径首离开,陆烟和厂卫抬着陆烬的尸体离开。
庄芦隐看着曹静贤离开的背影,还有临走前他说的那句来日方长,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处处透着诡异。
还有他把自己叫来却又说没什么事。
庄芦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