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往旁边一瞥,几根黑色的发丝从她视线的死角逐渐向她的眼前晃荡,宛如阴森水域中拖曳下无数过路灵魂的幽凉水草。
与此同时,淡淡的血腥气从身后传来,视线向下,有血一滴一滴落到了她的脚边,而被血液浸得颜色更深的土壤之上,可以见到墨蓝色法杖的底端。
伊瑞丝辨别他的洗发水品牌失败,捡起地上的枯枝伸进火堆里助长火势,语气平淡而随意地道:
“到了这里,就要交过路费。”
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视野范围内的众人低头的低头睡觉的睡觉吃东西的吃东西,愣是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
一大片长长的冰凉“水草”从她背后拂过她的肩头、划过她的脸侧,然后飘到了视野的斜前方。
溅上不少鲜血的土壤上,黑色的靴子往前踏了两步,而后靴子的主人转过身来,琥珀色的双瞳向她投下沉静如水的目光,令人难以感知到他的情绪。
一叠巨型的雪花被用粗绳绑着,坠落至她身前,雪花上带着的殷红血迹缓缓浸入相较之更为柔软的土地。
与其说是雪花,不如说是被刻成了雪花模样的冰雕,匠人的技术想来精湛无比,规范且精细入微的雕工让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件件杰出的艺术品。
只是此刻,这些“艺术品”被交错的血迹缀染得失去了原本干净清澈的模样。
“这些,够吗?”
厄尼斯特·拉米瑞兹沉且冷淡的声音被空气递送至耳边。
伊瑞丝厌恶他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抬头,将燃着火苗的枯枝举至烤架上的鸡腿表层,任由火焰欺凌她无辜而鲜嫩的零食。
“技不如人又不愿承认,甚至还想白吃白喝。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