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落败了,还被受害人施加了捏脸的“惩罚”。
他们长发无助地搭在他的肩膀后,虽遭受攻击可却还紧紧抱着在半空气得胡乱蹬脚的女孩。
如果解释为他被亚莉克希亚这一下“报复”惊得回不过神,担心她蹬脚时从半空摔下,因而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她,那么——
被捏了这么久,他还回不过神?平时那样清醒睿智的一个人,会想不到将女孩放下就能做到既不让她摔伤又能解救自己于那残忍双手之下?
她想他是知道做错了事,不敢再激怒亚莉克希亚了。
不让亚莉克希亚发泄怒火,等激动散去亚莉克希亚不敢再对他放肆了,那他就真的完蛋啦。
离得有些远,她不知道厄尼斯特随后是怎么安抚亚莉克希亚的,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他抱着眼眶发红的女孩走了出去,也许是送她去餐厅吃饭,也许是送她回房间,总之不可能让刚伤心地大哭一顿的小孩自己走回去。
伊瑞丝等到差点睡着,才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很轻,哪怕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也很难被听到,但她听惯了,也在自己多次有意的练习下记住了这个声音。
“怎么还在这里?”
他自身后问道。
夜里风渐渐凉了起来,但在冰系法师的字典里没有“冷”这个字,因此厄尼斯特能在这样幽静而阴冷的环境里见到她岿然不动的背影。
“明天就要上场比赛了,我想当面问你一件事,不然我估计睡不安稳。”
她背对着他,字字清晰、语气沉静地道:
“很丢脸吗?”
“……”
半晌等不来那人的回答,她继续问:
“养花很丢脸吗?”
“……”
“如果很丢脸的话,那你为什么允许亚莉克希亚养花?又为什么让你的家族宅邸四处开满鲜花?”
不需要等到他的回答,她自顾自地道:
“还是你觉得,有爱好是一件丢人的事?
“或者说,你到了现在还会害怕有人透过你展露出的喜好谋害你?
“你真的有那么脆弱吗?亦或者……是过去那个脆弱的你在影响现在的自己?”
夜幕之下,地上的枯枝落叶被吹得嘎吱作响,似乎遥远得来自于天之尽头的风呼呼咆哮着,在空寂而广阔的天地间留下浩渺的回音。
“你知道了什么?”
他竟然这样问。
伊瑞丝无奈地笑了笑,他也觉出不妥,没再开口。
“好好休息吧,这次该是我这么对你说了。”
“我第六天才过去。”
他貌似冷静地回道。
“最后一天吗?”
决出前一百名的最后一天。
她轻声问。
“好吧,你的确有这么自信的资本。”
她这么告诉自己。
“提醒你一次吧,你想瞒着的事,还有别的人盯上了,是你能想到的那些人。如果没解决好,也许最终拖后腿的那个会是你呢?”
她踩着一地碎叶走了,刻意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厄尼斯特立于无边月色之下,注视着她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的身影。
“果然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太多了……一个两个,都和嗅到了腐肉的鬣狗一样,不肯放过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巧合。”
他借着暗沉光线的掩盖,轻轻地笑了。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