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条件。”
血液在魔法的世界里是身份的代名词,头发、身体组织之类的东西也能在仪式锁定作用对象这一步上起到同样的作用,但是所需要的量会更大。
伊瑞丝的动作一下卡顿了,如同被相机的快门定格。
等到厄尼斯特终于仰起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她,她的睫毛才开始翕动,好比寒冰逐渐开裂融化,她整个人又慢慢生动起来,然后在某一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态,点了点头:
“对哦。”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瑞丝看起来颇有些懊恼,可很快地,不被人搭理的她似乎觉得没意思了,收起了自己的表演,无可奈何地道:
“原来你们不知道吗?每个人特有的魔法气息也能替代大量的血液,作为这个人的身份徽章实现魔法学意义上的靶向锁定。”
她靠在栏杆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表情愉悦:
“我的小娃娃遛了你们两天,收集到的魔法气息已经够用了哦。”
魔法气息替代血液——从两者都能指代唯一的个体这一点来看,是能说得通的,学术界也有进行过相关的探讨研究,但还没人把这个理论用在禁忌魔法仪式上过。
他们也并不打算赌上自己的后半生去为她的禁忌魔法研究之路添砖加瓦。
厄尼斯特与奥利维娅没再犹豫,各施魔法奔向法阵之外。
留给他们逃脱的时间本就很少,又已知伊瑞丝突然爆发出的实力与他们不相上下,短时间内未必能把她一举拿下。
先解决她还是先保住自身,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伊瑞丝无所谓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微笑道:
“晚了哦。”
二人动作一凝,同时回头看她,就看见——
拇指大的微黄色肉块从她的袖口钻出,飞进了她的口中,速度快得险些看不见残影。
灰发的少女身体抖了一下,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一阵风从她身前吹来,眨眼之间,伊瑞丝的脖颈与四肢缠满了黑线,烧灼感在她身上各处出现,她被汹涌而来的疼痛冲击得短暂失了神。
视野中,肩上的灰发与细长的银白色发丝交织在了一起,奥利维娅单手紧紧钳住了她的一边肩膀,低着头看她,雪白的眼睫下,那双平日里清冷高雅的眼睛晦暗不明。
耳后呼吸滚烫,厄尼斯特从她身后扶住了她将要倒下的身躯,她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得到他动作的平稳与不容分说的禁锢。
她没有焦距的眼睛向上看着,贴着她的肌肤的黑线锋利无比,尾端全缠绕在奥利维娅的另一只手上,受她操纵,如果奥利维娅愿意,稍微一动就能割下她的肢体或头颅。
而厄尼斯特控制的火元素已经钻入了她体内,在各处蓄势待发,在心脏周围的火元素最为活跃、蠢蠢欲动。
同样的,只要他想,她在顷刻间就能成为一具自燃的尸体。
而且这家伙死性不改,攻击性极强的火元素在人体内刻意地无序流动所激起的痛感简直能让人生不如死,更何况她还是冰系法师,体内冰元素与火元素完全相冲,又处于受压制的境地……
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个呼吸之前还在狼狈逃窜的二人顷刻间夺得了主导权,而那个从一开始就从容不迫的人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瑞丝平生最厌恨的就是这种受人摆布、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不想再让任何人控制自己。
她根本就没有研究出用魔法气息替代血液的方法,皮肤接触能替代吞食小娃娃也是假的,奥利维娅与厄尼斯特自然也没有完全相信她,他们久居人上、执子博弈,不可能想不到如果她所说的都是谎言,他们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后会发生什么。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
赌伊瑞丝没说谎,远离法阵以求自保;
赌伊瑞丝撒了谎,她做不到让目的是操纵他们的仪式成功,她要操纵的是她自己。
客观上,他们评判不出她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大,她精心准备的这场表演简直毫无破绽——那么只需要凭自己的主观意志作出选择——当然是要自保。
因为,他们被摆在赌桌上的筹码,是他们的人生掌控权。
哪怕他们愿意为各自的家族鞠躬尽瘁,也做不到牺牲自己的尊严去成为受他人支使的傀儡。
对待自己的掌控权慎之又慎,却能轻易剥夺她为自己作选择的权利——伊瑞丝既为此感到苍凉,又为此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