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卫元,想通过卫元之手将两物送到民部,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崔玉没有明说,而是把视线转向了火苗。
白虎惊道:“难不成你们挟持了司隶大员!”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卫元嘴很硬,无论我们怎么威胁他都不肯定说出铜钱与坊图的下落,我们时间有限,只得将其灭口。”
听到这里,白虎腾地一下从胡床上站起,斜柱着拐杖直视崔玉,他认为自己已经够杀人如麻了,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润谦谦的公子比自己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刺杀朝廷大员,你们就不怕动静闹得太大!”白虎眉头紧按,“无怪卫已出现在敦煌城,原来是你们杀害了他的兄长,这件事三公知道吗?”
“刺杀卫元就是三公授意的。”
令白虎震惊的事情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事情变化之快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可杀了卫元岂不是切断了铜钱与坊图的线索?你们再打算怎么找呢?”
“自有人替我们找。”
“谁?”
“卫使君。”
“此话怎讲?”
“其实卫元在接手这两样的东西时便已下了死志,我们认为他必对铜钱与坊图有所安排,而他唯一能寄托的对象只能是太湖先生卫已了。”
“阁下为何如此笃定?”
“我们查阅了卫已的资料,他虽是陈留郡卫氏的旁枝,却与卫元相交甚笃,卫已在两京当差时,经常与其兄长卫元走动,卫元连死都不肯说出铜钱与坊图的下落,这种底气难道不在透露着些什么吗?况且卫元一死,卫大公就写信给卫已让他出山查案,想来卫氏族内对卫已也都是万分信任的,卫元肯定给卫已留下了什么线索。”
白虎潦草揣摩着对方的话,崔玉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也不无牵强之处。
“倘若卫已没找到呢?”
“那就按兵不动,只要拖到元月初一,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你们就不担心卫元另外遣人将这两样东西送到民部吗?”
“三公的手眼,先生难道不放心?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把这两样东西带进洛阳城。”
“但愿李某杞人忧天了。”白虎又问,“如果卫已找到铜钱与坊图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别无他选,只能送他去见他的兄长。”
敦煌衙署,琴治房。
卫已毫无预兆地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吓得狮子猫一个机灵。
“先生着凉了。”裴正忙将琴治房大门关上。
“无碍,西北干燥,来的路上就不舒服了。”卫已捏了捏鼻梁,“阿熊,接下去可就看你的了。”
“先生但吩咐便是。”
“如果陆弛带来的情报不错的话,那么兄长就一定将铜钱与坊图藏在了某处,兄长为人谨慎细心,当时既然选择了慷慨赴死,就一定对身后之事做好了万全的安排。”
卫已说着俯身将青仪囊折叠好交给裴正。
“接下去卫某会想办法找到铜钱与坊图,此二物出现之日,便是他们倾巢而出之时,届时卫某的性命,就交托给裴千牛了。”
裴正腹中涌荡着一股激动:“先生放心,裴某必定寸步不离,与先生共进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