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封赏国公之时,取的不是栋梁的梁,而是秋风煞凉的凉。”
“公爷以为如何?”“嗯....”蓝玉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便出声说道:“煞冷之凉自然没有栋梁尊贵。”“然若是陛下所赐,必有其理。”“自然自然!”姚广孝附和笑道,“公爷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同鉴。”“只是一字之差,甚至还是同音不同字。公爷便能觉察出尊卑有别,想来赏赐爵位也是一门学问。”“一门只有陛下才能烂熟于心,一门唯独陛下才能如使有度的学问!”丢下这话,姚广孝冲蓝玉、常茂微微拱手,便也走上马车,告辞而去。而对于姚广孝方才那番话,蓝玉虽也觉有理,可终究不知道朱标打算用什么法子,惩治褚家。是夜,天凉冷风起。晨曦,寒露凝月白。暑气未消,饶是秋日依旧酷热。而清晨的露气却给人几分特别的凉爽。待太阳升空,露气渐渐散去,应天城也于一夜沉寂中苏醒过来,百姓们也陆续走上街道,各自忙活了起来。可也正是这一片生机勃勃,国泰民安的景象之中。突见城南燃起巨大浓烟,不少百姓见状或出于好奇,或有心救火,此刻正快速朝城南失火的方向赶去。可等赶到城南,就在不少百姓拿起木盆准备救火之时。褚家的仆从却将众人给拦了下来。“如此大火如何是好啊!”“那么多粮食都被大火烧毁,褚家怎的不为所动!”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付之一炬,此刻大火不断蔓延,粮食也不断被大火吞噬。见此情形,围观的百姓不免发出阵阵叹息。 可与这些百姓不同的是,此刻褚正鑫却依旧表情如常,默默站在火焰跟前。“褚家何不救火!”见城南大火,此刻陆升也率领京兆府的差役赶了过来。当看到褚家众人都站在火焰跟前,毫无作为。陆升情急之下,抄起木桶便直接朝大火冲去。可就在他准备泼水救火之时,褚正鑫猛地上前,直接拦在了陆升跟前。“大人且慢!”“还慢什么!若再不救火,那些个粮食马上就要化为焦炭!”“正是要让这些粮食化为焦炭!”“嗯?”听到这话,已将一盆水浇到火焰上,正准备继续打水救火的陆升一怔,此刻满是不解的看向褚正鑫道:“你方才说什么?”“回大人!”“这火便是草民下令放的,草民正是要将这些粮食付之一炬。”“荒唐!”就在陆升出声恫吓之时,却见褚正鑫表情淡淡,毫无所谓幽幽说道:“陆大人,这些粮食都是我褚家收购而来。”“说起来,这些粮食便是我褚家之物。”“是将这些粮食做成饭羹,送入腹中。还是将这些粮食付之一炬,难道草民做不得主?”“这.....”被褚正鑫这么一说,陆升一时间还当真无言以对。的确。大明现有的律法之中,没有什么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更没有浪费粮食便要绳之以法的诏令。所以也正如褚正鑫说的那样。这些粮食乃是他们褚家真金白银收购而来,如何处置,也自然是由他说的算。“你若执意如此,御史言官必会弹劾你!”“你莫要忘了,朝廷商会会长也是吏部在册的五品官,御史言官自有权弹劾你!”面对陆升的恐吓,褚正鑫依旧不以为意。只不过紧接着就好像是在向陆升示威一般,转而冲身旁的陆家仆从正色道:“断然不准有人救火!”“此乃我褚家私有之粮,谁也管不了老夫如何处置!”伴随着褚正鑫声音落下,陆升眸中怒火更盛。不过还不等他发作,却见褚正鑫慢悠悠道:“大人倒也不必i作出这悲天悯人之态。”“想大人也是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历朝历代贪官权臣暴殄天物,比老夫所为更甚,比老夫也猖狂更甚。”“似那北宋蔡京百蟹取黄,撇肉不顾。”“如那石崇以蜡代柴,绸缎铺路,击碎珊瑚树。”“还有将一筐有一筐的金叶子散在钱塘潮头,只为看那白浪漂金的盛景。”“敢问大人,与这些人相比,与这般行径相较。”“草民家中粮食多到吃不完,烧上一些,又算的上是什么罪过?”“胡扯!”听到褚正鑫这些歪理的瞬间,陆升情急之下,直接破口大骂道:“你所言众人哪个是他娘的好东西!”“哪一个不是刻之成册,遗臭万年的腌臜玩意儿!”“来人!”此时陆升也不愿和他多言,当即便冲身旁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