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伫立在树下,目光遥遥看过来,见她回头,他微微欠身笑得优雅。
她视若无睹,即将钻进马车时,谢凌臣突然道:“他有话要说。”
“也许吧。”她不置可否,即便不说她也猜得到七八分,那家伙可比国师城府深得多。
她笑了笑,打趣道:“他忌惮你呢,怕是不敢过来。”
“哼!”谢凌臣神色倨傲,冷哼一声,翻身上马独自走在前方。
马车里,开阳一动不动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天授蛊童紧紧挨她坐着,双手无意识搅在一起。
待走近一看她不由得暗暗心惊,开阳的脸上以及手上游走着数道黑线,好似一条条虫子在蠕动爬行。仅仅只是暴露在外的肌肤便有这么多,衣物遮掩下又是何种情形?
想着想着,视线朝衣领内瞥去,然而并不能看见更多,她收回了视线。
天授蛊童的蛊术果然名不虚传。
复又看向天授蛊童,宽大的灰袍将他遮得严严实实,若非提前知道他是天授蛊童,又有谁会注意这样一个瘦弱的孩童……
静默良久,她率先打破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仿佛没听到,并不吭声,瑶光又换了一个话题,“你给她下的什么蛊?”
他仍然不回应,据说身怀异术之人大多脾性古怪。她撇了撇嘴,深觉无趣,懒得再问。
闭上眼,调整气息,接下来还有三个,哼!敢伏击她,简直找死!
飞霞殿。
赤夺脸色阴沉,双眸似有火光。
他派出去的三名苍龙七宿至今未归,踪迹全无,不过是刺杀一个少年,莫非还能失手不成!
紫衣飘然而至,款款坐于身侧,柔若无骨的娇躯顺势贴上强健精壮的身躯,纤手在赤裸的胸膛上轻抚按压,轻笑道:“怎么?见到我也不开心么?”
赤夺眼神一暗,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舔慢咬。
只有在她这儿,才能得到片刻愉悦。紧蹙的眉峰悄悄平整,怒火渐渐消散。
“见到你,便是神仙也不耐烦当了。”
玉衡“咯咯咯”笑个不停,复又抽出手来,佯装生气瞪他一眼。
手上一空,他顿时心痒难耐,索性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深深稳住柔嫩的樱唇。
一阵激情过后,玉衡才推开他,埋怨道:“别闹了,正事要紧。”
一提起这事,心头火再次上冒,他恨恨道:“苍龙的人至今音讯全无。”
玉衡呆了呆,不敢置信,“怎么回事?”
“你说得对,我确实小看了他,原以为一人足以,想不到听了你的建议,派了三个竟仍失手!”
玉衡眸光一转,巧笑嫣然,安慰道:“他们未必失手了,也许有事耽搁了。”
顿了顿,大概是这样的理由实在不够充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欲言又止:“或许有人暗中助他……”
赤夺一愣,咬牙切齿道:“谁?”
“还能是谁?”玉衡转了转眼珠,白了他一眼。
他何等了解玉衡,只一个眼神,立刻意识到她指的是谁。
“你是说……瑶光?”
话一出口,他毫不犹豫否决,“不可能是她,除非她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公然对抗苍龙七宿?躲都来不及。”
“我也觉得,那丫头鬼精着呢,素来爱惜羽毛,绝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中。”玉衡说着说着,慢悠悠站起来,“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呢?难不成你认为那少年单枪匹马是苍龙七宿的对手?”
她说得有道理,他皱眉沉思了一瞬,一抹狞笑浮上脸颊,“无妨,无论是不是她,这次都叫她有去无回!”
距离伏击她的目的地不到五里,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激动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客栈,将那三个老头的头都砍下来。
她的激动被醒转的开阳看在眼里,她疑惑不解,“杀了他们,回去如何与圣主解释?”
“我何须解释?”她唇角微勾,谁知道是她杀的,赤夺那个蠢货敢说出来吗?
“背后之人是谁?”
“赤夺或者玉衡,除了他们,圣教还有谁敢置我于死地?”
开阳缓慢深吸了一口气,疼痛让她说话变得越来越艰难。
“是为了轮回殿?我听说天枢死了。”
“九成是了,玉衡对轮回殿势在必得。”
“有信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