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叫你去他家玩。”
赵志成像木偶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母亲看了,非常的气愤:“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要去坐就坐着烤火,天很冷!”
继父吸了一口烟说:“今天上街,没有和他说话,找他的人太多了——你是怎样跟他说的?”
“我不得和他说,因为他朋友太多了。不过到合作社门口,我和他说了几句。”
继父问:“说什么?”
“我只是说,你回来了,做事要小心点。亚娟们还小,若你又去干其它事被抓,小的几个就无人料理了。”
“他怎么说?”
“他说,叫我放心,他自己有分寸!”
“看来,他要去做非法生意。”
“我还对他这样说:‘你别去做生意,干脆叫亚娟和亚梦出去打工,给你带点钱来用。’他说:‘谁要她们的钱用?我在本地随便找点生意做就吃不完。’我也不好再多说了,就在这时几个男子汉来找他,我便走开了。”
继父说:“我一直没有和他说话。你们在合作社门口时,我去平英家买洗衣粉去了。”
“也不得和他多说,他的熟人多了,一个个醉醺醺的,说这说那的。”母亲说。
母亲突然愤怒地说:“今天亚梦在街头,我叫她到我家来玩。她便去问她们爸爸,她爸爸看见我在,就答应了。她和我来,我们刚走到街的这一头,她妈的羊子角角碰见了,叉着嘴就说:‘幺娘,你媳妇来了!’亚梦听了,转身就走了。她妈的羊子角角分不清场合说话,若是给七斤(七斤是她丈夫因为刚生下来时有七斤重,所以大家都叫他七斤。)说,她不知挨好多骂!”
继父说:“本来她就是姑娘,当着这么多人,她肯定怕羞嘛!”
志成坐着听他们说,一言未发,只在旁边发愣。
“你帮着做饭嘛!我们赶了一天的集,一碗粉没吃,就是怕你们上学没钱!你以为我们上街好玩,我给你说,有钱上街可能到街上好玩,没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这吃那,买这买那的。”母亲看见志成站在那儿像个白痴了,便对他说。
继父磕了磕烟斗说:“下午了,我还要放牛出去。若叫你去,赶回家来,饿得站也站不住,风吹要倒。你在家帮着干,我们也要轻松一点。”
母亲喃喃的说:“他读书越读越呆了。小时候,他不是这样呆头呆脑的。”
志成听见继父说,便去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