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揉着他的脸安抚:“喝药好不好?”
宋砚又摇头:“想死掉,不想喝药。`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他身?上越来越烫了,不喝药不行。柳筝掐住他脸又塞块糖进去,拿起桌上的药碗含了一口?,捧着他的脸以唇贴唇渡药。
她唇贴下去的那刻,他浑身?颤栗了一下,嘴里溢出闷哼,不用催促就乖乖地开了齿关等她弄他。很?快苦涩的药汁浸润而来,他像被骗了一样委屈起来,哼喘着流泪,舌尖欲退又迎。柳筝按住他后脑一点点喂进去,他攥着她的袖口?,给什么?承受什么?,眼泪却糊了她满脸。
才喂完一口?药,他脸色就变得潮.红起来,眼睫上沾着微潮的泪渍。他半睁着眼控诉地望着她:“……你坏得很?。”
难得能从他嘴里听到一点关于她不好的评价,柳筝一点也不生气,觉得他总算有了点常人该有的脾气。
她先前竟然觉得他没脾气是个优点。其实没脾气才是他最大的缺点,凡事?都讨好她,什么?都依她的,她对他发泄情绪他都全盘接着,半点不顾及自己的感觉,自损自耗得严重?。¨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
后果就是他要么?一直温温和和的,要么?一伤心就伤心到失了理智,变成现在?这样。
柳筝把糖端到他面前,笑问他:“还想吃哪个味道的?”
宋砚迷糊中透着一点清醒:“……你怎么?愿意亲我呢。我脏。”
柳筝笑容微僵,放下糖搂了他的脖子。宋砚没再推她了,语气还是伤心极了:“我下辈子,赎完罪,做干净的兔子,你就养我一个。做狗也行。你就要我一个。”
“这辈子还这么?长,为什么?总惦记着下辈子?做人多好。”
“一,一点都不好。”宋砚哽咽着,“好痛苦,想死掉。”
柳筝亲了亲他的脸:“我不喜欢兔子,也不喜欢狗。”
“我做猫……我变成花,被你种?下来。”
“我不喜欢猫,也不喜欢花了。”
宋砚难受地晃她袖子:“你到底喜欢什么?,你总有喜欢的。^k_a!n¨s\h?u\z¢h¨u-s/h.o,u~.*c′o^m?”
柳筝把他眼角溢出的泪都吻掉,语气轻柔:“我就喜欢你。”
宋砚僵了僵:“谁呀?”
“阿墨。我喜欢阿墨。”
“他特别坏……脏,笨,他一点都不好,你不能喜欢他。”
“他怎样我都喜欢。脏成黑煤球我都喜欢。”柳筝拍了拍他的背,“你就做他,永远都做他。世上只有一个阿墨,死掉就没有了。”
“你真?不该喜欢他。”宋砚痛苦道,“好想杀了他。”
柳筝才放下来一点的心又提了上去。他好哄的时?候太好哄,难哄的时?候也太难哄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柳筝搂紧他,“你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宋砚不语,好像又要昏睡过去了。
柳筝抓了两颗糖给他喂下,又含了药给他渡进去。喂了几口?他鲜有反应,她有些心急,反把他呛着了。
一直等喝完药他也没再清醒过来。
柳筝把药碗和糖盘都搁到一旁,把他扶倒重?新睡下来。宋砚唇色恢复了一点血色,还是喊冷。柳筝把他手里攥着的铃铛和簪子都掰开拿走收好,回来和他扣了五指,环住他的腰躺在?他身?侧。
他身?体滚热,柳筝心凉,彼此?靠着也算互相取暖了。
烧完水回来的冯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听里头动静渐渐平息,叹了口?气,直接在?门边坐下守夜了。
也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带柳娘子去那种?地方,她没怎么?被吓着,他自己倒昏厥了。
话又说回来,主?子待在?柳家这些天,真?是十多年来笑容最多的一段时?日?。他都以为他再不会犯那奇怪的病症了,没想到他今天自己又给惹出来了。
这俩人,胆子都没多大,那就好好地在?一起玩不成嘛,何必找刺激呢。
窗外?好像在?打雷,隆隆一声响,大雨哗哗地倾倒下来。除了雷声雨声,耳边还有鲜活的心跳声和轻缓的呼吸声。柳筝感觉到自己的脸贴着一片暖热,身?后也垫着一片暖热。
她迷蒙地睁开眼,入目是少年微敞的胸口?。她往身?前身?后看,腰被他搂着,背部被他紧紧护着。她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