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拦挡间,两人手掌相触。
螭紧紧握住九尾的手腕,扬声道:“你要是看了我的腿,就要嫁给我!我是蛇,蛇的尾巴不能随便给人碰的!”
九尾默了片刻,摸出两瓶药递去,“若是螣蛇对你不好,你可以跟娲神娘娘说,她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深吸口气,眼中不自觉流露心疼,“或者,你留在青丘生活也可以,螣蛇那里我去说,好歹我帮过他一次。”
螭垂眸看着手中的药,转了转眼珠,扑进九尾怀中耸动肩膀,“多谢你,九尾大人。”
他逼出两滴清泪挂在眼角,掩唇将泣不泣,低头抬眸,眼中盈盈薄泪更让人怜惜。
“螣蛇大人他没有对我不好,是我总惹他生气……”
“好了,你不用说了,明日我便登门拜访,留你在青丘养伤,等你伤势痊愈,去留再作定论。”
凭着这个谎言,螭在青丘赖了一百年。
“螣蛇螭”在天上陷入沉睡,再者除白晒和娲神外再无人见过他的脸,谁会在意“蛇灵蝽”的去留呢?
这些年中,两人一起躺在然春河畔看过月亮,携手漫步并肩而行,也在成簇桃花枝下相视而笑。
眼见感情越发深厚,螭也开始无比后悔借蝽的名字留在九尾身边,他想要堂堂正正的牵着九尾的手,以螣蛇身份求娶他,而不是缩在“蝽”的壳子下。
而且他发现,螣蛇在九尾心中逐渐变成十恶不赦的坏神,每每他想说两句好话辩白一下,可是只要一提起自己的名字,九尾的眉便紧紧皱着,面上也总带着不耐和嫌恶。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平白不够惹人嫌。”
螭担忧九尾发现真相气恼甚至离开自己,可他不想在两人亲近时听九尾喊自己为“蝽”,故而逐渐变得沉默,人也消瘦不少。
为此,九尾忧心不已,疑神疑鬼地觉得蝽是在自己身边待够了,否则为何开始替螣蛇说好话?是否想要回到螣蛇身边?
况且两人经了这些事,他为何还不提结姻缘的事?
先前还义正言辞阻拦自己时曾说“蛇尾非等闲人可碰”,如今半句嫁娶的话不听他提起。
是了,蝽蛇尾上的伤是螣蛇弄的,那螣蛇对他来说自然非等闲人,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同床共枕,却各怀满腹心事。
相拥而眠的夜,螭能感觉到九尾的目光时时刻刻拂过自己脸庞,但他不知所措,只好阖着眼装作熟睡,等九尾睡着后再静静地盯着他看。
转机发生在娲神的巡界庆典上。
每逢千年天界皆会举办一次典礼仪式,螭作为右护法绝不能缺席,而九尾作为左后护法,两人像隔着银河三千丈,谁也瞧不见谁。
螭仍是以铜面具遮住五官,只露出一双蛇眸。
巡界礼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各自散开,以往每次螭都黏在娲神和白晒身后,这次看着九尾狐夹在在白泽和麒麟当中,他顿住脚步,转身侧向几人,仔细留意交谈内容。
笑嘻嘻率先发问的是白泽,“诶九尾,我听说你最近跟一个蛇灵来往密切?怎么?你该不会转性养起床宠了吧?当心娲神罚你。”
紧接着麒麟也道:“难不成让九尾与蛇灵结姻缘啊?当床宠也算抬举那蛇灵了,毕竟咱们九尾可是除白晒外最标致的人儿了。”
螭深吸口气,忍耐怒火静静等待九尾的回答。
倘若九尾也嫌弃蝽的蛇灵身份,那他倒也不用与九尾来往了。
若是嫌弃,一早就能拒绝,何苦到如今这份上故作矫情?
“并非你们说的那样,蝽是我心仪之人,我已下定决心与他携手度过余生,只等他开口提及结姻一事。”
一旁的凤凰冷不丁道:“你既心悦他,为何不主动开口?难不成要他上天向娲神求娶你?”
九尾轻叹,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总觉得……他只是把我当作救命稻草,而非意中人。”他知道白泽等人对灵兽有偏见,不打算说出事关螣蛇,只等宴席散后快些回去陪蝽。
只是迫人杀意突然靠近,众人见螣蛇走近,皆垂头大气不敢出,行过礼后便要散开。
“都站住。”
螭冰冷目光落在九尾面上,哼笑一声嗤道:“蝽在你哪?难怪这一百年不见他,我听你这意思,是真心待他?”
除九尾外,众人皆不明所以。
他缓缓走到九尾面前,周身气势压得众人头更低,“只是九尾狐,我问你敢与我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