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散为满天星光,地上只留下一把裂成两半的匕首。
云骁招招手,断刀凭空飞到他掌心,火焰瞬间将其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云骁缓步走到众人面前,他对各个面孔都十分熟悉。
只是众人皆当他为空物,哪怕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也定定地望着天空。
唯有白泽面露惊恐之色,他看着云骁张了张嘴。
两人对视,云骁挑眉笑道:“您还记得我吗?”
“螣蛇……”未说出口的名字消隐在白泽唇间。
窗外鸟鸣声渐渐响亮,叽叽喳喳似在吵架。
云卿睁眼看向身旁,他见云骁放轻动静,便跟着他坐起,笑道:“阿骁,你点起蜡烛吧,我已经醒了。”
云骁愣了愣,他转身抱住刚刚坐起的云卿,埋在他的颈间低声道:“阿父,我不想和您分开,要不、我跟您一起离开鹤鸣山吧?”
“可是…你还要好好修习,而且我最近要忙,怕是不能很好的照顾你,还是等到九月后吧。”
云卿拍拍云骁的后背,他越是柔声安抚,云骁越难以割舍这份孺慕亲情。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何况…阿父。”云骁小心翼翼松开云卿,他看着他还有些泛红的眼角,低声道:“你昨夜在梦里哭,所以,我其实更担心你的状况。”
云卿一怔,昨夜他确实梦见阿花,那时还是百年前,夏日傍晚,不知阿花从哪里抓到一只漂亮的花蝴蝶,用牙齿咬着送到他手中。
往事随风飘散,唯有昨日血液粘稠触感留存掌心,让云卿嗓间发干,作呕感再次涌到嘴边。
“唔。”
云卿捂住嘴俯到床边,干呕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是这动静把云骁吓一大跳,急忙凑近为云卿拍背,“阿父!你怎么了!”
“没、没事。”
云卿摆摆手,他接过云骁递来茶水喝两口顺气,听见门被推开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空,微微笑道:“怎么了?”
“大人,您还好吧?我、空听到一些……声响。”
“我没事,大约…这两天胃口不好,小事、小事。”
云卿朝云骁使眼色示意拿自己的外衣,他接过后对空笑了笑,“还要辛苦你送我回长安,多谢了。”
“大人用过早膳再走吧,空已经准备好了。”
云卿想了想点头,他确实有些饿了,刚要弯腰穿鞋,便听见云骁道:“阿父!我来帮您穿鞋。”
说着云骁已经抢先蹲下,动作颇为娴熟,仿佛是做惯这种事的。
看得云卿暗暗心惊:难不成阿骁在这道山上,要学这些伺候人的事?
“阿骁,我自己来就好,这种事不用麻烦旁人的,再有。”
云卿看看空,后者会意带上门离开,他这才道:“在这儿有没有受欺负?”
“没有,但我一定要跟你走!”
云骁语气坚定:“阿父!你现在这副情况,实在让我担忧,我一定要守在你身边。”
良久,云卿点了点头,“好吧。”
“还有一件事。”云骁拿出满是锈迹的轩华刀,“阿父、轩华不愿认我为主呢。”
“这……罢了,往后我寻了好的再给你。”
云卿想拿起轩华,只是刀身早已锈腐,瞬间化为灰尘。
“可惜了。”
这刀的名字,还是山行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