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问道:“所以,你究竟是谁?”
云卿闻言轻叹无奈:“我是你的妻啊。”
山行咬他的手指,闻言放过被咬得泛白的指尖,“那万重?”
“万重不过只是逝去无关紧要的人,天道赋予我新的名字和皮囊,我是万重,也是云卿,都是我。”
他自然更偏爱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脸,但过去的“万重”已被抹去痕迹,无论他是否情愿,两张面孔、两个名字都属于他,都是他。
云卿与万重有同一个称谓:螣蛇。
心下松口气,山行将云卿的手包在掌心,轻柔抚摸手背光滑肌肤,“那就好,卿卿,若我爱错了人……我真、恨不得一头碰死在这。”
云卿慌忙捂山行嘴唇,温和笑道:“别说傻话,夫君,我永远是你的妻。”
窗纸飒飒作响。
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响十分吵闹。
毛绒绒大尾巴堵住耳朵,蓝怀尘窝在白泽怀中苦不堪言。
他刚给蓝冠羽喂点水就肚子疼,妖丹凝结无法维持人形只好蹭在白泽身边由对方输送法力,但这样他就没办法照顾大哥了,怎么求白泽别打麻将都没用。
裴无竹熬好几夜了,受不住先去歇息。白泽便用三块石头变成人,玩得不亦乐乎。
裴青棠怕蓝怀尘一味撒泼咬人把白泽惹生气,摸摸大尾巴拍拍胸膛应下照顾蓝冠羽的事,“蓝叔叔你乖乖,我去看着蓝伯父,一有情况立马过来告诉你,你别担心。”
“好,多谢你,小蛇。”蓝怀尘总算松口气,大哥情况太差,时不时会变成狐狸,怕吓到凡人。
心下轻松几分,蓝怀尘打个哈欠本想睡觉,但麻将声实在太吵了!
怀中狐狸嘤嘤哼唧,白泽拍拍他,嘟囔威胁道:“别哼了,再吵我打你屁股。”
“喝!”蓝怀尘隔着衣服直接咬一口白泽手腕,“你才吵!我哼两声怎么了?”
“嘶你这小狐狸!”白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收回手看见两道浅浅齿痕,丢下麻将掰开蓝怀尘的嘴检查,“牙疼不疼?来让我看看,没咯到你的牙吧?”
蓝怀尘委屈气恼,越发不肯让抱,扭得像麻花般挣脱白泽,“哼!”
“好好,我错了,你想哼就哼,来我看看牙。”白泽耐心圈住蓝怀尘。
“别碰我!”
门忽而被推开,暮栌冷着脸审视白泽,“玩得开心吗?”
双腿发软,白泽瞪大双眼,支吾道:“我、你什么时候来的?”手中一轻,蓝怀尘立即下地跃入暮栌怀中,哽唧哭诉:“白泽嫌我烦,可我就哼两声而已。”
暮栌轻抚蓝怀尘脊背,摇身变作忆春朝模样进屋,边走边安抚道:“没事,我来了。”
“诶?这、你是忆春朝?”蓝怀尘抬头同样瞪大眼睛,“老祖宗,你、怎么?”
“对啊,我也是桃花妖。”暮栌笑着揉揉他的耳朵,将狐狸揣进怀中瞬间拉下嘴角,“白泽,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白的吗?”
温柔语气令人不寒而栗,白泽两股战战,“九尾、不是,忆春朝,我没打小狐狸,是他咬我,我、我也没嫌他烦,真的!”
“白泽光顾着打麻将!我求他都没用,你带我去看大哥吧!”蓝怀尘撒娇,“求你了!老祖宗。”
“好,但我有个条件。”暮栌实在不放心将蓝怀尘交给白泽照顾。
“等你大哥好些之后,把他送回故籍吧。然后你跟我去鹤鸣山,我和云卿会一直照顾你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让蓝怀尘待在白泽身边。
白泽急忙道:“不行!那我怎么办?”
暮栌垂眸看怀中白狐狸,越发心中欢喜,冷冷瞥白泽一眼继续柔声对蓝怀尘道:“我带你一起,亲自送你大哥回去,你应该也许久没回家了吧?”
蓝怀尘有些为难地摸摸肚子:“可、等生完孩子吧,不然我爹娘一定会生气的。”
“那你何苦执意生!”白泽忍不住厉声呵斥:“早先与你讲过几次别生!你知不知道。”连螭那样的神都折腾得快没了命,更甚一个小狐妖!
“凶什么?”暮栌捂住狐狸耳朵,以袖掩住被吼得浑身一颤的蓝怀尘,皱眉道:“这是他的选择,你与我干涉不了,况且螣蛇……”
白泽更加气恼:“你根本不知道!”
螭当年的痛苦经历,除螭外只有他知道,就连凤凰都不知晓螭是受多少罪才诞下的蚺。
那样一个连砧骨之痛都可以忍下的神,在剖腹取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