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行,你躲我身后干嘛?”郑重儿有些疑惑,转头问他,“你怕秦绯色?可是与秦绯色有什么过节?”
千殊行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什么秦公子,我就是怕别人贪图我的美貌,生出觊觎之心!”
郑重儿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惹得附近的人好奇的看了过来。
千殊行忙拿手遮住了脸,生怕宋湘看见他。
不过他现在心里醋的要死,他的湘湘如今长得愈发美艳惑人了,就连秦绯色都去自荐己身了。
气死了气死了,他真的要气死了。
她怎么可以对着秦绯色笑,她怎么可以和秦绯色待那么久!
啊啊啊啊啊啊,坏女人!
送走秦绯色后,宋湘又打发了几个来送荷包的小厮,才冲着云雀问道:“那些公子几时开始献艺?”
云雀回道:“应该马上要开始了。”
“三殿下,不如移步朝阳台看看!”
宋湘点了点头,出了画舫,朝着园圃中间的一处场子走去,那里正是朝阳台的搭建之地。
千殊行见状,推着郑重儿向前走着,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一会各家公子表演才艺时,有赠花环节,伯爵府会提前准备好花枝,等公子表演结束后,各世家女郎可以赠花邀请公子单独相处一会,如果公子对女郎有意,会收下花枝,如果无意,则会直接拒绝。
一位公子可以接受多位女郎的花枝。
没有准备才艺的公子,可以让随行小厮赠送女郎荷包,如果女郎接受,代表可以单独聊会,如果拒绝,便是拒绝了这个请求。
接受公子荷包的女郎,如果相处后发现对公子无意,便要退回荷包,赠送彩缎,以表失礼。
宋湘走到朝阳台下,发现各世家女郎已经占满了席位,宋湘只能走到后排坐下。
二公主卫元仪的眼神一直落在上官起身上,哪里还顾得上看其他人。
长平公主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哪里有俊俏公子,她便看向哪里,听说她的后院已经养了无数面首了。
随着一声鼓点响起,众位小姐的眼神霎时望向了台上。
只见一个穿着短襦裤褶服的男子小跑上了台子,他身段柔软,跟着鼓声起舞,宛如西漠飞雁。
一曲舞罢,欢呼声不绝于耳。
旁侧的女郎赞道:“不愧是京中花榜上排的上名号的,崔公子的舞技增进了不少。”
宋湘好奇的问道:“麻烦问一下,台上表演的是谁家的公子?”
旁侧的女郎目不转睛道:“这是崔尚书之子崔郊!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宋湘挑了挑眉,继续向台上看去,就见崔郊已经跟着一位小姐走了。
接下来出场的比较神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悠扬婉转的胡琴响起,伴随着一阵阵驼铃声,映入在众贵女眼帘的是位穿着白色西域服饰的男子。
男子戴着白色的玉冠,宛如高山上的王。
他的动作繁复,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神圣不可亵渎。
没待宋湘询问,旁侧的女郎就凑过来说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参加宴会吧?既是第一次,那不认识这些公子也正常!”
“这位公子是监察督御史之子唐清涟唐公子,他是花榜上收到的花枝排行第三的公子,特别受世家贵女的瞩目,只可惜他从未接受过任何贵女的示好。”
宋湘抬眸,果然就见他拒绝了好几个女郎赠予的花枝,步伐匆匆的下了台。
紧接着上台的是海昏侯府的公子秦绯色,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仙袍,手拿长剑,站剑时动作利落,行剑时舞姿完美,如行云流水一般。
其点、刺、挑、劈时的一招一式,带动着剑穗灵活甩起,整个身形力道刚柔并济,矫健奇妙。
真是: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曲舞罢,秦绯色的眸光灼灼的落在宋湘身上,且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宋湘见状,移开了视线。
秦绯色下场后,从台下走上来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红色交领织金仙鹤云纹束身长袍,头发以双鹤发冠高高束起,身形颀长,姿容绝美。
仔细看去,他的服饰颜色,与宋湘的衣服倒有点情侣装的意味。
他上了台后,便开始在桌案前作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副《山涧竹生图》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