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四道菜。”

杨浩宇连说带比划，看样子好像是经常在薛启瑞家吃饭一样。

“你是经常去他们家蹭饭吃吗？”柳钢也有这样的疑问。

“他们家那时候自己都吃不饱，哪有饭给我蹭！”杨浩宇说，“我在他家总共吃过一次饭，还是因为我和他俩换工。”

“换工？”柳钢不懂。

“是的！”杨浩宇解释道，“三姓寨到现在都还有这个习惯啊！就是在农忙季节，你给我干一天活，改天我再给你干一天活，这就是换工啊！”

“你那时候能干什么？去给他们家换工？”柳钢追问道。

“薛启瑞给我们家帮忙丢了一天洋芋种子，我就给他们家也丢一天洋芋种子啊！”杨浩宇说，“我和他换工，很公平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家那么多规矩？”柳钢刨根问底。

“下浜所有在他家吃过饭的人都会在事后谈论他们家的这些个规矩，汇总起来不就有了？”杨浩宇说，“不过有一点我到现在都还是不认同的。”

“什么？”柳钢问。

“其实，在他们家吃过饭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把他们家的一些规矩和程序引用到自己的家庭里来，因为他们觉得那样做虽然看起来很麻烦，但实际上很文雅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但是，他们却一边暗自学习着别人，又在背后说他们家是‘穷讲究’。”

薛老汉一生孤傲，对别人的非议自然是不管不顾的，他自始至终在薛家扮演着一个“封建大家长”的角色，把“恢复往日荣光”作为家训，带领着一家人忍辱负重，在夹缝中求生存，企图有朝一日还能像薛家的列祖列宗一样，独步三姓寨。

“这听起来很不一般啊！”柳钢感慨道，“原来从他爷爷辈儿就开始有了‘复辟’的想法了！”

“‘复辟’倒不至于，但薛启瑞确实是在践行他爷爷当初立下的家训‘恢复往日荣光’。”杨浩宇不无担忧地说，“而且，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接近这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