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儿子也不差,一定可以慢慢好起来、情谊笃深的。将来生个王子,就更完美了。
反观太子妃,成婚这么多年,只生得一女。
太子另有一庶子,却是妾侍所生了,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缺憾。
想着想着,却感觉手中生出一股力,原来诸葛文彪想挣脱出去。
石氏嗔怪地看了儿媳一眼,松开了。里间已经传来了说话声——
“战事至此,非山彦林一人之过。”司马睿说道:“朕躺了一下午,也想了一下午,为今之计,只有四个字,‘相忍为国’!”
司马裒、司马冲一副被雷击中的样子。
这不是邵贼挂在嘴边的话么?
相忍为国、夷夏俱安、与时俱进可谓伪梁的基本国策,其中尤以“相忍为国”喊的时间最长。
“渡江之时,朕有‘百六掾’,多为北地士人。中兴之后,北人、吴人已各占一半。”司马睿继续说道:“朕给东宫、琅琊王府选用的属吏,吴人亦不在少数,你二人当体朕意。若想保得江东一隅,便得与吴人相忍为国。”
朝官确实北人、吴人各占一半,但那只是人数而已,两者之间还是有高下之分的,北人往往身居高位,吴人多为下僚,这便是区别。
再者,一个家族的地位高低,一看门第、二看婚姻,从太子、皇子的婚配情况就能看出很多端倪了。
吴人地位有提高,但还不能与南渡士人分庭抗礼。
“自东吴始,江东豪族便想着割据一隅。昔年若非庐江陈敏实在不像话,人望又太低,兴许早已据建邺自立了。我家这个江山,得来并不容易。朕居中调和,种种苦楚,难以对外言说,也只有石贵嫔可以倾诉一二罢了。”说到这里,司马睿的眼神极为复杂。
有庆幸,有担忧,有愤懑,看向儿子之时,甚至带着几分期望。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他这个主君,做得可不容易啊!
从幕府时代开始,就先天不足,大小事务多由王导一手操持,毕竟当初王家看上他,可不就是因为“谦让冲退”?
可七尺男儿,谁没点脾气?任你如此揉捏,时日久了,心中积累的不满几乎要让他疯狂,乃至不顾一切爆发。
但他不能这么做。
王导虽然擅权,满朝文武官将多出于其门,但终究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而且他看得出来,王导并无取司马氏而代的野心。
王茂弘其实过得也不舒心。
缝缝补补,将半壁江山勉强捏合在一起,容易吗?
为了讨好吴人,甚至主动学吴语,然后操着一口蹩脚的江东话,为人嘲笑,容易吗?
撮合多桩婚姻,调解南渡士人的矛盾,并代表他们与江东豪族扯皮,容易吗?
推己及人司马睿觉得王导心中肯定也有愤懑。
所以,他不该向王导发火,还是继续扮演好“谦让冲退”的角色吧。
相忍为国么,邵贼二十年前喊出的这句话,越琢磨越有味道。
“经过淮南一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晋王师还缺几分火候。”司马睿又道:“今需补救,不补则断无幸理。”
司马裒、司马冲二人出神地听着。
“一曰‘安民’,二曰‘富国’,三曰‘强兵’,三者其实本就一体。”司马睿说道。
“今已于江北堂邑郡置尉氏、挺、掖三县,安得万余户民人。”
“丹阳郡则有琅琊国、临沂县,有民千五百余户。山彦林将淮南民人及祖部降众发往芜湖,那便就地安置,查清其原籍,于芜湖侨置郡县。”
“京口有两万余户青徐百姓,都是当年跟随朕南渡之官民,今户几何,须得查清。”
“此辈非那豫兖司冀流民,乃我家柱石,万不可轻忽。可于京口筑城,置徐州属郡。”
“建邺亦有不下两万户,亦可酌情侨置郡县。”
“流民多矣。早渡之人已有子孙,繁衍不息。编户齐民之后,可为朝廷供给资粮,朕也不用每次都舍下面皮,向吴人求请了。”
“流民成军之事,早已行之。然能战否,颇为可疑。今后定得用心操练,以补不足。”
“江东豪族部曲守御尚可,进取极难。异日若想誓师北伐,还于旧都,还得倚靠朝廷兵马,切记。”
说了这仿佛交代后事的一大通后,司马睿便停了下来,微微喘息。
司马裒、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