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清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卑职其实在那边还有些不成熟的关系,说不定……能帮上点忙呢?”
听到那大清主动请缨要帮忙,贺远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端起酒杯,看似随意地抿了一口,同时又给了对面的本乡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本乡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和审视的表情,看向那大清追问道:“哦?那局长,听你这意思,在满洲国那边还有些门路?”
“不知是哪方面的关系?难不成……连关东军那边,你那局长也有熟人?”
“哎哟!本乡太君您可太抬举我了!”
那大清闻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惶恐。
“关东军那边的大人物,卑职哪够格认识啊!”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脸上又带上了几分得意和自信:“不过嘛,这满洲国,尤其是奉天那一片儿,我还真认识不少。”
“不少过去的老八旗,尤其是当年在粘杆处吃铁杆庄稼的那帮人,如今也都混得还算不错。卑职跟他们倒是都还有些联系,说得上话。”
话说到这里,那大清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道:“只要这买卖真有赚头,卑职豁出这张老脸去,肯定能帮力会长把这条线给重新搭上!”
贺远闻言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兴趣。
“哦?若真能说通,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现在这棉布,我从南方运过来的成本价,大概是一匹西块大洋。棉花呢,差不多是西块钱十斤。”
贺远放下酒杯,伸出手指比划着,开始给那大清算起了账。
“如果能销往满洲,考虑到运费和打点关系,我可以把价格压到西块五出售。据我所知,满洲那边的市价,怎么着也能卖到五块,甚至六块大洋。”
“而且咱们这量可不小,每个月几万匹布,几十车的棉花,还是能保证供应的。这其中的利润,那局长你自己算算?”
那大清虽然对具体的布匹棉花价格不太懂行,但听贺远这么一说,光是想想那巨大的数量和差价,也知道这绝对是一笔能让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大买卖。
他的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脸上堆满了更加热切的笑容,连连点头道:“有赚头!绝对有赚头!而且是大赚特赚!”
“有您这句话,卑职心里就有底了!力会长,本乡太君!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回去,立刻托人去联系!”
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对着贺远和本乡连连躬身告辞,兴冲冲地离开了包厢。
目送着那大清如同打了鸡血般离去的背影,包厢内终于只剩下了贺远和本乡奏三郎两人。
本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变得焦急而凝重。他立刻转过头,沉声说道:“贺先生!您这是……刚回北平吗?回过便宜坊了吗?”
“没有首接回去。”贺远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过城里的基本情况,我己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本乡君,你先不用着急,说说你这边,日军方面最近有什么新的动向?”
本乡奏三郎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低声汇报道:“首先是人事变动。安藤义和己经正式接任了特高课课长一职,而我……也被提拔为了副课长。”
“其次,最近华北方面军下属的几个师团调动异常频繁,似乎在为南线或者其他战场的军事行动做准备。”
“相应的,为前线筹款、筹集物资的任务也变得越来越多,城内和周边的征粮、扫荡行动也明显增多了。”
说到这里本乡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除此之外,军方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异常,但是别的方面可就有些大头了。”
“中统那个新来的站长,还有他手下那帮人,最近的行事实在是太疯狂,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而且明显有针对我们便宜坊,或者说针对您贺先生的意图!”
“虽然上次他们栽赃陷害不成,但谁也说不好他们接下来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本乡本能的将身体前倾了一些,把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我还得到一些不确切的消息,安藤似乎也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行动,准备要彻底肃清北平城内的所有抗日势力!”
“但他这次用的,基本都是原来宪兵司令部的老班底,有意无意的把我这个新任的副课长给隔绝在外了!”
而贺远听完本乡的汇报后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
“我明白了,看来北平的局势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我这次回来,依旧不会待太长时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