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年来。沧炫一直默默关注着馨悦,看她一步步的变化。一开始是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然后成了习惯。总会不经意的要向人打探她,询问她,无人说起,他也会注意到她。要去看看她,直到后来这种习惯再也改不过来。
他开始被馨悦的漠视愤怒,开始计较起开始想缓和关系,希望多一点彼此相处的时间。
他希望他们可以一起坐下来聊聊。可以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去城里看看民生,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去看看殷殷百姓。可是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而辰荣馨悦始终不为所动,我以为可以顺其自然,
“哥。”小夭拍了拍沧炫的胳膊。没有打断他。只是希望他能振作:“没事的,慢慢来。”
沧炫回神看着小夭:“或许你说的对,帝王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如今天下一统就是我最大的成就。不该还有其他的指望。”
小夭主动走到离沧炫近一点的地方,她们是兄妹,尽管差点你死我活,可她们也会在困境中一致对外,不会把任一方置于险境。
“哥。爱一个人不是一种指望?还是要以心交心。以诚相待的。你光是想是不行的。”
“我用你教我。”
小夭沧炫一个回击而语噎:“我的意思是。你未必没有机会。”
“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以前紫金顶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你故意遣散的?”
“不是你该在意的事情。你就不要管。”
“行,我不管。”小夭也没有想到沧炫会为小夭做到这一步,就去了打趣的心思。而是郑重而严肃的对沧炫说:“有信心嘛?他是你的皇后诶。这样想,你是不是就赢了大半了?”
小夭的话没有激励到沧炫,他和馨悦僵持到哪一步只有他自己知道。可又不忍小夭在为此费心。只能强打起精神。表示自己还可以再战。可他也说不了让小夭放心的话:
“可我们300年了。说到她的时候,人们就会提起我,说我宽仁。把民生放在眼里。对她予以重任支持。提起我的时候,人们又说到她是我的后盾。给我镇定的后方。我的前锋才会所向披靡。我们两个早就是一体根本离不开彼此。和我们共同携手。给所有百姓一个安居乐业。”
小夭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扰沧炫,
“可是只有我们知道。我们相隔的何止是千年万里。是一条人命的横亘。是少时拥有的真心都被践踏了。是她要南去,我已以北往。永远都不会走向彼此。”
小夭把沧炫的手拉了过来,另一只又攀着沧炫的肩膀,什么话都不说。就静静的听沧炫说着。眼神都飘向同一个地方。一个陷入了回忆。一个在努力的思考。
他们两个。在轩辕山就许诺要相辅相持。一生都不离不弃。可是命运把他们带往了不同的方向。小夭也许会在神农山停留。会为了沧炫在那里驻留。可是已经不算是小夭的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夭睡了过去。沧炫也没有吵醒小夭,默默陪在她的身边,看天色渐白,小夭睡得沉才离去。
沧炫去了馨悦的住处,她刚刚从丰隆的陵寝处回来,底下的人说她一天都没有说话了。不过比以前好多了。知道自己找点事做。也不把太多心思沉浸在里面。
沧炫去的时候,馨悦坐在榻边,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也没有吵她,而是退下所有人,默默走到她的身旁,
心愿毫无察觉。你就现在自己的思绪里。周身的气息冷艳。没有一点生动的气息。沧炫没有打扰一直在一旁等她。
馨悦感觉时间一直停在原地,停在有丰隆的时候,她积蓄了很多话想要跟他说,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做很多没做过的事,他的一生都活的胆战心惊。从来不敢。肆无忌惮的想我所想。
她记得有一次母亲重病,她求告无门,被一群西岩的贵族明嘲暗讽,说他本身并不珍贵。能留在这里。享受荣华,也不过是对他父亲的忌惮罢了。所以那时候他最怕的就是他父亲自然造反。又怕他的母亲离世。一个人每天都被欺负还不敢说。
他记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上位之人。是怎么样剥削那一点点钱财。怎么用权限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怎么高高在上?用蔑视的眼神看他。怎么用语言侮辱?毫不隐藏自己的歧视。
可能是日子晦气,可能是刚从丰隆那里回来,馨悦一个人待了很久,没有人敢打扰她,
窗边的影子已经销声匿迹,月亮爬上来了,没个小殿偏屋开始摇晃着烛影,除了那座最大的宫殿。
馨悦没有要点蜡烛的念头,而是循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