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招摇寻常给她插的簪子不同,凡人的发簪……透着浊气…戴着竟还有点头昏脑胀……
“莫说能不能得到三皇子的垂青,但你这样一点首饰都不戴,倒是失礼。我首饰多,这根发簪就送你了。”说完她爽朗得放开了苍耳的手臂,转身就走了,似乎也不图她回报。
苍耳挑眉,还以为这人是来找麻烦的呢……
“切,要她装好人。”有人冷嘲热讽:“不过是个武将的女儿,竟然也收到了邕王的请柬!瞧她得意的,就她那点行头,还好意思送人呢!”
王家贵女不屑得瞥了眼多管闲事的张家长女,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转而冲着苍耳不客气地喝道:“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冲撞我!”
说话间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鄙夷地将苍耳打量一番。
苍耳隔着垂下的面纱,看质问她的女子,戴着的兔面挺可爱,怎么说的话那么不中听?
“我管你是谁!”
“管我是谁?!好大的口气!我父亲可是宰辅!你这般寒酸的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苍耳歪歪脑袋……宰辅?很厉害么?
能炼化成精气珠么?
那女子看苍耳不回话,当她被戳中软肋,不好意思回嘴,气焰便更嚣张了。反正三皇子没来,闲来也是无事,那不得找点乐子?
她可是王家的,压在场所有贵女一头!
今天除非是公主驾到,不然谁还能比她更出风头??!!
也配!
“就你这样的还想入三皇子的眼?张家那个送了你银簪,不如,我再送你套花裙子可好?”她冲身后的婢女使了眼色,婢女嘴角抿起不怀好意的笑,忽将手里的佳酿哗啦啦倒到苍耳的白裙上。
裙子忽然间染上乌糟的颜色……还湿了大半,狼狈不堪,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苍耳看着自己的裙子……忽然想到被木招摇炼成精气珠的那只不开眼的猴精。
看来不管哪里……都有狗眼看人低的……
可惜,凡人又炼化不了精气珠……
她看看面前女子戴着的兔面……嘴角弯了弯。
不是喜欢戴兔面吗?干脆再送你个猪头??!
丁令威正变幻成婢女在“花团间”打转,忽看苍耳受了欺负,正要过来解围,却看她抬手之际,飞来一群黄蜂,专围着那群找麻烦的女子嗡嗡转。
“呀!哪儿来的狂蜂!赶走,快赶走!!”王家贵女此刻哪里还顾得了刁难苍耳,只抱头鼠窜,身后跟着的一众婢女和贵女也都逃无可逃,不一会儿一群人都被叮咬得瘫软在地。
有的肿成了核桃眼,有的嘴巴像含了松果的仓鼠,有的额头肿成了寿星翁…
最惨的就是王家这位,刚才还娇俏惹眼的五官,此刻全挤做了一团!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躺在地上打滚哀嚎,丝毫都顾不上体面了。
苍耳看着众人的狼狈相不禁开怀大笑。
活该!
“猪头戴兔面,你那心心念念的三皇子定然对你过目不忘了!”她笑哈哈得拍手。
火急火燎的丁令威暗松口气。
对啊,不过是些区区的凡人,妖娘有什么摆不平?当下就心定了。
也怪他,帮妖娘变幻装扮的时候,光想着那些道姑了……素净,太素净了!!
在这一众贵女中,反倒素净得引人注目。
“妖娘,要不去那假山后头,我给你重新变幻个装束。”他趁乱猫到苍耳身边。
“不用,我去那儿掐个净身诀就好。”穿什么样,谁在意啊!
说完,提着裙摆,拎着小灯笼一溜烟跟着丁令威猫到了假山后。
突然而来的狂蜂引起好一阵骚乱,也无人再顾及他们二人。
一众小厮挥舞着扫帚,刚赶跑了狂蜂,忽听得通报:“三皇子驾到。”
除了邕王外,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贵女们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半蹲着行拜礼时却各个都行止有度,无不透着从小到大严格调训的礼教修养。
只王家的贵女和跟着她的一帮人不得不站得远远得,又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此刻的狼狈模样被人看见!
这可如何是好!三皇子好不容易来了!她们的脸却变成了这样!
邕王正要举杯,听得通报,便放下琉璃盏欢喜道:“承檀,可把你给等来了!”
三皇子向邕王拜了礼,又向周遭众臣抬了抬手,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