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来到澄鉴堂已经是两刻钟后了。\x~i+a.n,y.u-k`s~.?c`o_m?
与那位叫寒鸦的侍卫说的一样,澄鉴堂没有宫人,只有另一个叫寒鸣的侍卫早早等着。看见她来,寒鸣无声地引着她穿过重重帷帐。内室的沉香混着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砰!”瓷盏在她脚边炸开,碎片飞溅。茶汤泼洒在青砖上,晕开一片深色。“滚出去!”“我现在很好,不需要太医!”沙哑的吼声里,她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地上,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地上蜿蜒的血迹像一条赤蛇,从案几一直爬到她的绣鞋前。宋悦笙总算知道为什么闻彧的死亡率高达95%了。敢情闻郁是个小疯子。连自己都捅。“你很好,可我不好。”宋悦笙的声音很轻,却让那个背影猛地一颤,“若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那人突然转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血腥气。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匕首。“阿蘅......”寒鸣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殿门合上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宋悦笙缓步上前,绣鞋碾过碎瓷的声响让闻郁浑身紧绷。“为什么要伤自己?”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洇开的暗色痕迹上。“外面那个叫寒鸣的侍卫半个字都不肯说。”她伸手拭去他脸上的血渍,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昨晚你离开也怪怪的。闻既白,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闻郁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不怕吗?”他的掌心烫得吓人,力道却是很轻。“为什么要怕?”宋悦笙皱眉看着他胸前仍在渗血的伤口,“你现在需要立即包扎。”她转身要走,却被猛地拽回。虚弱状态下的她根本挣脱不开。“闻既白。”宋悦笙深吸一口气,“你现在是一死三命。”“什么?”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宋悦笙直视着他猩红的双眼:“你还不记不记得,刚见面时我和你说过,我有一种独家方式来判断你到底是不是皇帝装成别人骗我。因为对我没好处,所以一直没用。”闻郁看着她,喃喃道:“……你知道了。”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仍不肯松开。宋悦笙点头:“嗯,昨天你走后,我用了那个方法。代价就是我中了毒,与你们的性命息息相关。你们任何一个人死,我也死。但我死,却与你们毫无关系。”“我还没活够,所以闻既白,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现在放开我,我去找人拿药。要么,等我恢复过来,我把你打晕,然后再找人拿药。”当然不可能这么麻烦。他若再耽误时间,就让麻雀精飞出来,时间暂停挣脱出手,然后拿东西把他敲晕。闻郁看着她:“阿蘅,这个玩笑不好笑。”宋悦笙:“你有没有听说过南山巫术?”她见他还没放手,正准备呼叫麻雀精出来,却听见他说。“昨夜寒鸦拿了药,不用再去。”闻郁的手指终于松开。案几旁的药包静静躺着,纱布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宋悦笙在寒鸣端来清水和纱布时,才开始为闻郁包扎。玄色锦袍层层剥落,露出染血的里衣。她动作很轻,却仍牵动了他的伤口。闻郁闷哼一声,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别动。”宋悦笙按住他的肩膀,用蘸了清水的丝帕轻轻擦过伤口,闻郁的肌肉瞬间绷紧。水珠顺着肌理滑落,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她的指腹不经意划过胸前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傻不傻。”她叹息,指尖点在伤口边缘,“再偏半寸就是心脏,还刺这么重。”闻郁捉住她欲收回的手,轻轻捏了捏。宋悦笙抽回手,指尖沾了金疮药,轻轻点在伤口周围。药膏沁凉的触感让他肌肉一颤,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若是别人……”闻郁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我不会这么无措。”风吹得轻晃,晨光似乎也变得暧昧起来。“那也傻。你和闻彧本就是一个人。我前段时间在藏书楼看到些记载。\"”白布绕过他精瘦的腰身,宋悦笙继续道:“你们的情况不是怪病,也不是中邪巫术。”她的发丝垂落,扫过他赤裸的胸膛。“根据书中记载,在你们三岁到五岁到某个阶段,经历过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或许那场变故让你想要个哥哥保护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