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有介事,思莞和辛达夷明明远在球场之内。
言希却噌地坐了起来,瞪大水灵灵空放的眸:“谁抢我的排骨?谁谁谁?”阿衡抱着饭盒,笑得小米牙露了八颗。言希反应过来,怔忡望着场内:“赢了吗?”阿衡的头点啊点。“呀,这孩子,我跟你不熟好不好,怎么这么爱调戏人呢?”言希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假惺惺地对着阿衡开口。阿衡笑:“是呀是呀我们不熟。哎,你叫什么来着,一不小心忘了。”言希翻白眼:“过了过了,可以比这个再亲近一点。”一点是多少?阿衡歪头想着,却没问出口。远处的辛达夷和思莞已经冲了过来。一个抱着阿衡,激动得红了眼眶:“阿衡阿衡,我的葱爆嫩羊肉呢?饿死老子了!”另一个揽着言希的脖子,脑袋蹭到少年背上,咆哮的倒是言希:“温思莞你给本少滚开!一身臭汗脏死了!”“嗷嗷嗷,阿衡姐、言希哥、思莞哥、达夷哥,我来了我来了,有没有鲍参翅肚满汉全席?”这厢,戴着帽子的小屁孩儿也恰巧从场外飞奔了过来。乱七八糟,闹哄哄的。真正安静下来,是饭菜被席卷一空,一帮少年腆着肚子打嗝、遥望蓝天的时候。“人生真美好,今天晚上,要是能边吃小龙虾边喝啤酒就好了”辛达夷边剔牙边梦幻。“最好是新鲜的澳洲龙虾”思莞接。“最好是本少请客的”言希笑。“然后思莞埋单的”辛达夷嘿嘿。思莞忍住抽搐:“为什么是我埋单?”“你家两口人,好意思让我们请客?”辛达夷昂头,理所当然。思莞一向温和绅士,笑着默认了,点头了。阿衡却吸着鼻子怒了,丫的,葱爆羊肉都吃狗肚里了阿衡再见到思尔,已经是五月份,天开始热的时候。阿衡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思尔嬉笑着,动作有些粗鲁地拍了她的肩。这个女孩依旧美丽高雅,但却不再温柔胆怯,娇嫩荏苒。“阿衡,带钱没,借我花花。”她不再留着长长软软的头发,剪短了许多,人瘦了些,也黑了些。那张嘴张张合合,涂得很红,很像喝了血。她对她说话时不再温柔地敛着眉,而是挑了起来,充满了锐气。“尔尔?”她不确定这是思尔。“别喊我这个名字。”这女孩厌恶地摆了摆手,指尖,是紫得晃眼的色泽。阿衡怔怔地看着她的手,她记得妈妈无数次地说过,尔尔是她生平见过的最有钢琴天赋的孩子。那双玉手天成无瑕,多一分的装饰都是亵渎。阿衡微微敛目,尴尬开口:“这些日子,你好吗?”思尔挑眉笑着:“你呢?”阿衡思揣,是说好还是说不好?犹豫了半晌,点点头,认真开口:“一般。”思尔嗤笑:“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呆得无可救药。”阿衡呵呵笑。“不说了,我有急事,你兜里应该有钱吧,先借我点儿。”思尔有些不耐烦了。“要多少,干什么?”阿衡边扒书包边问。“谢了!”阿衡刚掏出钱包,思尔便一把夺过,“至于干什么,不是你该管的。当然,你也管不着。”她扬扬手,转身,干净地离去。之后,便未见过思尔。篮球联赛,西林不出意料地进了半决赛,比赛定在周日上午八点半,地点是b大体育馆。思莞和辛达夷每天在院子里的篮球场练得热火朝天。阿衡同言希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递个毛巾扔瓶水什么的,实际的忙帮不了多少。辛达夷看着坐在树荫下的两人着实嫉妒,流了汗便使坏心眼儿,捞起两人的胳膊蹭汗。阿衡总是薅出胳膊,微笑着把毛巾递给少年。但言希可没什么风度,揪住少年的腮帮子把他往一旁摔,而后补踹两脚。“言希,男人是不可以这么小心眼的。”辛达夷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撑地,汗水顺着背心向下淌。言希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擦擦吧,汗都流干了,唾沫还这么多。”他眯着眼望着篮筐,思莞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很好玩吗?”他觉得无法理解,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卖了自个儿家中的任何一件摆设都能买一麻袋的东西?“嘁!怎么能是好玩?这是男人的荣誉,荣誉!”辛达夷叽里呱啦,十分激动。言希掏掏耳朵,不置可否。“达夷,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这厢,思莞拉长了俊脸,没好气地看着达夷。“来了,就来了!”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着跑了过去。传球,运球,三步上篮,投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