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延伸传远,可没那么容易。
水牢突然崩毁,先是如瀑布水般飞落,随后又脱出一部分亮蓝色泽的,追着水怪横飞的身形而去。
直接洞穿头颅,冻结魔魂,身体也宛如被无形的大手撸了一遍般抻的笔直,这是神经收到极度刺激产生的自然反应。
也是法链激射。
有人听到了,有人入水已深、又忙着救人,没能听到。
这不仅凸显了法链长度本身,同时也代表了罗博的御法范围。
他说这话,既没有避人,也没有压声,那些骠骑就在不远处,闻言自然是愤怒,但更多的、却是畏惧和心寒,更是没人敢于直视罗博。
这时,此区域的河水已然像是工作的滚筒洗衣机中的水般卷荡浑浊,身在其中,连上下左右都难以分清,更别说脱出。
之前这帮人趾高气扬,他心中也恼火,只不过作为务实之人,他已经习惯了忍性屈伸,不会轻易表露。
接下来就简单了,那之前趾高气扬的‘少爷’侥幸没死,却也灌了不少泥水。
维克多旨在救人,靠眼睛的余光,就注意到这披甲蝾螈般的水怪那一身质密晶亮的层叠鱼鳞,知道寻常手段,一时半会儿根本破不开,因此只是御风躲闪,并不反击。
气色不佳的迪克,则拍了拍水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食人吸魂的大鱼,肉质估计很是鲜香紧实,能让我们解解馋。”
维克多眉毛挑了挑,没说啥。
他感觉出来了迪克的巨大变化。
气质变了。
以前的迪克透着油滑放荡,现在则变成了冷冽黑暗,还带着几分疯狂,细品有些瘆得慌。
他在怀疑,迪克的苏醒,怕是不太正常。
而之所以没有怀疑同样剧变的罗博的神智,是因为原本的罗伯,本就是心志坚韧、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
在维克多看来,罗伯能熬过魔药的侵蚀,情理之中。
迪克就有些表现超限了。
不过他是那种表面不会有太多情绪表露,内心活动特别多的人,对迪克有所怀疑,却也不会说什么,连试探都不会。
事实证明,当你展露令人侧目的力量、以及价值,那么哪里都不缺‘好人’。
‘好人’凑了过来,小嘴抹了蜜般,又是道谢、又是邀请,对象自然是维克多。
维克多好说话嘛,而且只要稍微用心就会发现,维克多是三人中的为首者。
至于貌似罗博跟能打,这个其实不一定,至少从之前跟水怪的交锋中,并不能完全确认这一说法。
过程太快了,三两下解决战斗,或许维克多有强力大招但没展示,又或故意以身为饵也说不定。
而且,维克多能飞天,这也是加分项。
飞翔是人类的梦想之一,飞行也很有哔格,更何况若是足够仔细,就会发现,维克多更具强者气息,年长、精干、不乏威严。
维克多本就打算就近落脚,探听一下情况,如今受邀,自然是欣然同意。
他们说话的时候,迪克已经挥剑讲水怪薄皮切块儿。
迪克原本亲和土和火,他这种亲和,不够纯粹,两种差不多,结果就是那种也不够强。
超凡者,本就吃天赋,十分依赖血脉天赋的加持。
所谓的三分靠努力,七分靠天赋。
而末法时代,超凡力微弱,对天赋的依赖愈发如此。
所以像迪克这种,几年下来,便开始跟天赋好的拉开差距。
这也是为什么迪克放荡摆烂的一个原因。
眼睁睁看着像罗博这样的年轻人后来居上,关键是人家边玩边修行,就远比他苦修士般勤修苦练来的高效,难免羡慕嫉妒恨。
理性的一琢磨,却又恨不起来,造化如此。
于是就渐渐不再仰视看高峰,而是俯视看山下,便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摆烂由此开始。
然而黑罗博却懒得理会这些隐情,他几乎没有同情心。
他甚至认为道德本身就是一种因文明需要而产生的假象。
因此他借着不久前迪克被掠的机会,就将其原本的人格杀死了。
然后,将之制造成了寄情奴。
这個说法有些生僻,用个不是特别恰当的说法,心魔。
只不过,寄情奴不比心魔那么粗疏,囊括七情六欲,寄情奴只承载一种情绪概念。
迪克承载的是黑罗博的憎恨。
从某种角度讲,迪克就是罗博的精神垃圾桶。
这种分割,有罗博当初建立为人格分身的创意在里边。
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