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前半部分,其实西奥一直在逃避痛苦逃避现实,不是彻头彻尾鸵鸟战术地视而不见,而是自暴自弃地生活,一方面怨天尤人抱怨不断,对于世界充满怨气;另一方面又拒绝改变拒绝行动颓废等死。
这样一个人物的表演,可以非常简单,简单到就是怼天怼地怼世界,怨气冲天的窝囊废;却也可以非常复杂,展现他身上的矛盾与拉扯,展现他身上的痛苦和茫然,不是简单的逃避而已,在表面的拒绝直面痛苦底下,其实始终怀抱一缕希望,只是这一丝希望被悲伤和痛苦束缚住了,无法浮出水面。
前者,那是偶象剧表演方式,对爆米花电影来说已经足够。
后者,那是正统戏剧表演方式,不仅赋予人物“根源”,而且为人物弧光铺垫。
显然,前期准备功课,安森确实非常到位,准备周全;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如何融入实战演练。
满脑子思绪汹涌拉扯,安森略显烦躁,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答案就在那里,却始终无法理清纷扰。
抬起下颌,看着蔓延葱翠碧绿,一串一串雨滴顺着屋檐往下低落,宛若涓涓细流。
静静地、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视觉听觉触觉乃至于味觉全部感受到世界的潮湿和清冷,脑海里的纷纷扰扰暂时安静下来、暂时放到一旁,注意力转移,只是看着那些雨丝。
“世界好象缩小了,就在屋檐雨帘的位置止步。”安森说。
斯嘉丽顺着安森的目光望过去,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地聆听雨声,“但世界又好象无止尽地延伸出去,在那朦胧混沌的雨雾里,看不到尽头。”
事情,总是如此。
如同半杯水,有人说还有半杯水,有人说只剩半杯水,有人想方设法添满水杯,有人则苦苦守着半杯水一动不动。
然后,雨声里传来斯嘉丽的声音,“安森,如果你也没有信心的话,我又怎么办?”
安森侧头看了过去。
斯嘉丽深呼吸一口气,久久没有吐出来,“我呃老实说,我对这个角色没有信心,我不知道”
语无伦次。
斯嘉丽也意识到自己的慌乱,露出一抹苦笑,“看,我甚至没有办法清楚表达自己的困惑,事情就是如此糟糕。如果你现在想要更换演员的话,还来得及,你依旧有机会拯救剧组,放心,我百分之百理解,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想拖剧组的后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