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个孩子,且没准再生几个,为人父母岂能不为儿女铺路,坐吃山空是不行的,开源才是正道。
冼耀文挖了一勺土笋冻送进嘴里,“有了大闸蟹开路,其他的食材也可以跟上,就说金华火腿,在台湾也蛮有市场,从大陆运到香港不难,自己仿制也不是很难。
要说金华火腿之所以好,一是金华当地的两头乌适合做火腿,二是工艺千年传承,做火腿的师傅有经验。至于金华地区的气候、水质,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就是很重要,技术上也不是没有办法实现。”
吴则成夹了一块腌萝卜,持筷于半空,说出了不同意见,“气候应该很重要,我听人说起过金华火腿的制作工艺,说金华地区冬季冷凉干燥,日头温和,正适合晒火腿,夏季湿热又适合火腿发酵,冬晒夏酵才有了金华火腿的好品质。”
冼耀文颔了颔首,“那只能尝试找找低成本模拟金华地区气候的办法,若是成本太高或无法实现,也只好做个中间商。
话说回来,不想着自己生产,只做中间商的话,能做的就多了,绍兴的黄酒,杭州的龙井,福建的红菇,广东的天九翅,山东的干鲍,辽东的海参,长白山和大兴安岭的山货。
不瞒吴先生,我年初的时候迷上了东北菜,吃过几次地三仙,其他的野味也没少吃,且自创了一道青椒五掌丝,熊掌、虎掌、驼掌、鹿掌、狍掌先炖烂,然后切成丝放青椒小炒,用来下糙米饭再好不过。”
“冼先生真会享受,五种掌的价格都不菲。”
冼耀文摆摆手,“不贵,一点都不贵,都是从南北朝鲜弄来的,我和南朝鲜商人有药材生意往来,每次运药材到香港都会带些野味。
你也知道那边在打仗,用几斤白米就能从猎户手里换到野味,成本不是太高,只是为了保鲜,运输途中需要控制好温度,说着就是简单一句话,可要实现成本不是一点两点。”
吴则成看着冼耀文的脸,意有所指道:“成本贵一点也没关系,这些稀罕货运到台北,就不单单是卖上天价这么简单。”
“这桩生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冼耀文凝视吴则成的双眼,“我猜吴先生手里有一把白鹤玉扇能借来东风。”
“中国人向来重视礼尚往来。”
“我不知吴先生信奉哪路神仙,也无意打探,利润我留三成,七成交给吴先生。”冼耀文轻笑道:“吴先生是上街买猪头也好,还是雇人抓童男童女也罢,都是个人的宗教信仰,他人无权干涉。”
吴则成淡笑,“我信奉正神,只需沐浴更衣虔诚祷告,无需劳民伤财,供奉不人道的祭品。”
冼耀文端起酒盏向吴则成致意,“吴兄打算哪日启程去香港看望嫂夫人和侄儿?”
“许久未见妻儿,甚是挂念,我准备尽快启程。”
“吴兄到了香港,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可以找佩佩。”
吴则成手里的酒盏往上抬了一寸,“我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免不了麻烦弟妹。”
“干杯。”
正事敲定,再聊闲篇,火候到了也就散了。
……
巴黎。
骆驼中队丢勒小队的队长汉斯站在凯旋门前,目光穿透了数年光阴,遥想当年他参加阅兵,穿过凯旋门,沿香榭丽舍大道前行的画面。
只是可惜他在巴黎没待多少日子就被调去东线,在那里度过了几年恍如置身地狱的日子,幸好他侥幸从死人堆里一次次爬出来。
呼,深吸一口烟,用食指和拇指将烟碾灭放进口袋,随即压低帽子向左前方走去。
随着他的脚步往前,他的身后开始有人跟随,一个,两个,少顷,变成七个,八个人无声前行,几分钟后爬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车斗。
骆驼中队首批队员训练结束后,储蓄飞就开始招收第二批队员以组建大仲马小队、小仲马小队和牛顿小队、叶芝小队,前两支小队以招收法国人为主,后两支小队分别招收英格兰人和爱尔兰人。
人是按照国籍招,但训练和分配却是打散,以免混熟了抱团,但若是将来有需要,可以随时抽调人员按国籍进行组队行动。
现在跟着汉斯的人是运气好抽中“安家代表”签的幸运儿,他们可以代表自己的同胞队友回家看看,将安家费交到亲属手里。
法国人未必是在法国境内招的,也可能是越南,同理,英格兰人和爱尔兰人也一样,就像鲍勃·德纳尔,之前在燧发枪兵团担任军需官,在西贡驻扎了一年多,一直捞不到仗打,听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