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元/箱,要求就是交付后一个月内结清货款。
猪鬃的标准件为50kg一箱,700吨即1.4万箱,货款147万美元,这点头寸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以示诚意完全可以先付款后收货,但收到货后的事需要细细思考。
去年全球猪鬃的总贸易量为6000吨,80%从内地出口,今年最大的需求方美国开始向印度进口猪鬃,但印度猪鬃的质量不如内地猪鬃,于是,美国那边的刷具制造商和香港的洋行合作,将内地猪鬃以印度猪鬃的名义运去美国。′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之所以搞这种掩耳盗铃的勾当,一是受到禁运和内地反制措施“许可证加价”的影响,猪鬃对资本主义国家的出口,每箱比对苏价格高10-15美元,且不许中间商对美国出口。
“且”后面的话可以无视,加价却是真实存在的。
二是去年内地政务院颁布《关于统一国家财政经济工作的决定》,取缔一切商品期货市场,猪鬃实行统购统销,仅接受现货贸易,拒绝以期货形式签约。
在此之前,大量的猪鬃贸易是通过远期合约的方式完成,洋行和中间商同代表内地出口的公司签订6-12个月交割的远期合约,约定固定价格,到期执行合约。
现在的主流依然是远期合约,只是方式稍稍变化,内地将现货交付中间商,即华商南北行,然后,南北行和洋行签订远期合约。
有现货和远期合约存在,就有了炒期货的基础,在香港有一批人专门炒猪鬃,一批猪鬃在炒家手里不断转手,低买高卖或高买低卖,上演着暴利或亏损的戏码。
而远期合约无人背书,等到期固定价格可能不划算,且中间商有压款的压力,大概率会参与炒期货,合约到期很可能选择违约,这就导致香港的猪鬃实货贸易信誉度很低,推动从业者进入炒期货的怀抱。
在伦敦并没有猪鬃期货,却有不少投机者参与猪鬃的场外交易——经纪商撮合买卖双方签订无实物交割的远期合约,规定好品质标准和交割时间,然后到了交割时间,双方交割差价。
简单来说,就是买卖双方对赌,一方赌涨,一方赌跌,到了交割时间,涨或跌了多少,就是双方的实际盈利或亏损的数字。
当然,中途也可以将合约转卖给别人,自己认亏出局或提前落袋为安。
说白了,伦敦在玩的就是没有交易所担保、没有实物交割的期货,冼耀文在伦敦时有过关注,市场很蓬勃,每天的换手率相当高。
假如猪鬃在香港直接出手,能获得的利润就是对苏的差价15美元,1.4万箱大部分中间商都可以一口气吃下,但没有哪个中间商有实力一次性付款,分期付款或延迟付款是一定的,理论上的21万美元利润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才能到手。
这就意味着,他付出147万美元,拿到了一张168万美元的欠条,资金风险先不说,不确定的回款时间完全可以将21万美元的利润变成鸡肋。
假如他用147万美元开辟一条对内地的走私新线路,理论上半年时间可以走货五趟,每趟盈利20%,五趟下来147万美元变365.8万美元,除掉一些开销,资金翻一番不是问题。
假如猪鬃不在香港出手,而是寻找刷具制造商,理论利润可以高一些,但远期合约是必须签的,当下的时间节点不好,刷具制造商下半年的猪鬃需求基本在上一份远期合约得到满足,他能争取的是明年需求的远期合约,快则半年交割,慢则一年,根本不划算。
700吨,国际全年总需求的11.66%,而且是最高档的山城27,钱货两讫谈何容易,这笔买卖可不是内地给他的福利,应该是外汇吃紧,急着变现,找上了他这个老实人,大概是为了呼应那“五条人”。
思索良久,他说道:“回电,找米歇尔协商一家一半吃下猪鬃,告知我有后续计划,利润不仅是差价。”
顿了顿,他又说道:“以下内容单独发送,冼某听闻上海有一猪鬃大王,姓王,名春芳,抗战时期为国府供应军需猪鬃积累大量资本。
自内地统购统销以来,香港市场依然充斥非畜产出口公司供应的猪鬃,据传来自越南、汕头、舟山。
冼某想知道内地如何整治猪鬃走私,以及何时付诸行动。
悄悄抓一个舟山舌头,问一问最近还有没有从舟山过来的猪鬃船,若是有,用金条堵住嘴,把人放了,张好口袋准备接货。
若苏联追加订单,望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