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给自己做些衣裳,这就算是你的福利。”
张爱玲双手紧搂冼耀文的脖子,头贴紧他的胸膛,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明镜一般,明白冼耀文想给她添置衣裳,又照顾到她的情绪。
一曲跳罢,两人离开丽池花园,坐进车里。
冼耀文重新打开话匣子,“我有一个想法,等云裳服装建立,并有了一定知名度后,成立一个成员都是女性的慈善组织,成员的来源主要是贵太、名媛、女明星以及选美冠军。
丽池花园之前举办过香港小姐选美比赛,办得不是太好,但好在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香港小姐这块牌子已经被友谊影业收入囊中,如无意外今年夏天会举办一次比赛。
选美比赛需要热度,可供路人讨论的话题越多越好,诸如谁当过舞女、情人,割过双眼皮、隆过鼻,等等,好的坏的都可以。
对你和潘柳黛之间的爱恨情仇我有所了解,本有打算聘请你们两个担当评委制造话题,现在想来,你大概不太乐意和潘柳黛共处一室。”
“我和她的恩怨解不开。”张爱玲决绝地说道。
“所以我改变主意,只打算请她一个。这两年从内地到香港的文人不知凡几,以文谋生甚是艰难,懂得变通能有口饭吃,固执的只能饿死或上街要饭,已经有一些名头不小的笔名吃嗟来之食。
潘柳黛是懂得变通之人,文风少了几分戾气,不再轻易与人交恶,也懂得抓住读者的喜好,在报上的专栏写爱情与性,非常前卫,她不仅有饭吃,且吃得不错。”
说完潘柳黛,冼耀文又将话题拉回慈善组织,“慈善组织的宗旨是为香港尽一份力,使香港变得更加美好,以及帮助弱势社群,让他们的生活得以改善。
这是对外的说法,也是该慈善组织表面上要做的事,实际上,我组建这个组织是为了汇聚云裳服装的客户群体。
女人嘛,衣裳八分乃至九分都是穿给别人看的,穿上新衣裳,行体面的善举,又能争奇斗艳,照片刊登在报纸上。
某某某的太太或某某某的女儿,于保良局孤儿院给孤儿分发文具,这样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一家人面上都有光,主角在家里的地位也能得以保障或提升。
事就是这么一个事,现在还差一个组织名称,得闲时我想过几次,一直没想到一个特别合适的。”
冼耀文拍了拍张爱玲的手背,“取名一事我打算交给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好名字。”
“急着要吗?”
“不急,赶在四月之前就行。”
“用不了这么久,两三天足够。”
“嗯。”
张爱玲也是会伺候人的,回到住所,她进卫生间放好热水,帮冼耀文宽衣,送进浴缸,倒了一点冼氏洗发膏在手里,帮他洗头。
家里的诊所开业后,医生们都挺清闲,中医就捣鼓一些老方子,例如古代洗头用的皂角、淘米水、草木灰、茶枯等加以分析,西医再一掺和,融入萃取、化合等原理,捣鼓出一款不错的洗发膏。
这就是冼氏洗发膏,好不好用自不消说,什么配料表干净的说法对它就是莫大的侮辱。要说缺点就是成本过高,成品也不够成熟,需要继续迭代,且保质期很短,五天就会坏,四天就得换新。
张爱玲一边给冼耀文挠头发,一边说道:“洗发膏很好用,洗完头不痒,头发也很柔顺,就是味道不好闻。”
“闻习惯就好了,想要味道好闻,得添加其他成分,效果会打折扣,得不偿失。”
“不好闻怎么卖?”
洗发膏的包装简陋,张爱玲以为是工厂的试验品。
“没打算卖,就是家里人自己用的。”
张爱玲愣了愣,“澡豆也是?”
“嗯。”
张爱玲忽然心里酸溜溜的,“你活得真精致。”
冼耀文呵呵一笑,“你说对了,冼家的生活品质计量单位为乾隆,现在只是达到0.3乾隆,我的基本目标是5乾隆,展望10乾隆。”
张爱玲莞尔一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或许。不用挠了,可以冲了。”
张爱玲拿过莲蓬头,冲掉冼耀文头上的泡沫,然后一个不小心被冼耀文抱进浴缸里,撕拉,呲呲,身上的锦衣成破布。
张爱玲是猫,温顺恬静只是表象,其实骨子里喜欢粗鲁一点。
哗啦哗啦,水浪纷飞,卜字型的枝丫前后摇晃。
啪嗒啪嗒,海浪拍打着船首,洪英东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望远镜,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着海面的动静。
在他触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