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找呗......"阿瞒撇了撇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阿花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果找不到的话......"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他们就会挨家挨户地搜,甚至会......"
"会大开杀戒。"
秦安接过话头,声音沉重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夜风吹过,祠堂内的烛火剧烈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墙上,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没错,如果他们发现这个鼎是假的,就说明咱们已经败了吗。"
秦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沉重。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假鼎表面的纹路,那些刻意做旧的痕迹在摇曳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到那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敌人能顺利找到真正的上古巫鼎,饶恕万木村村民的性命,但如果他们找不到......"
秦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整个万木村都会成为他们的倒下亡魂!"
他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陶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听到秦安这番解释,阿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额头顿时冒出一抹冷汗,顺着太阳穴缓缓滑落。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发紧——他差点将整个万木村的人全都给害死。这个认知让他的胃部一阵绞痛。
"那...那我们要把上古巫鼎放在哪里?"
阿瞒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再次提出疑惑。
屋外传来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更添几分不安。
按照秦安的说法,他们既不能让敌人最开始就发现上古巫鼎,又不能让敌人找不到。
这个微妙的平衡让阿瞒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走在万丈悬崖边的细绳上。
"就放在这里面!"
秦安突然站起身,木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伸手指向祠堂方向,指尖在烛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祠堂那扇斑驳的木门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里本就是存放上古巫鼎的地方。
不仅空间够大,青石砌成的墙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也能让敌人更容易发现。
况且,隗山早就知道巫鼎放在里面。
一旦敌人获胜,并发现外面的假鼎之后,隗山能第一时间告诉敌人准确的信息。
三人小心翼翼地把上古巫鼎抬到祠堂内,青铜鼎身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
鼎足与石板地面接触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
还是原来那个位置,只不过在上面盖了一层黑布。
粗糙的布料垂落下来,遮住了鼎身上那些神秘的符文。
这样的话,并不能从外面一眼发现上古巫鼎的存在,只有掀开黑布才能看到这件古老的圣物。
忙完这一切后,秦安等人才重新回去休息。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躺在低矮的木床上,秦安全身都放松下来,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粗糙的麻布被单摩擦着他布满伤痕的皮肤,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为了能尽快赶到巫族,秦安跟阿瞒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更不用说睡在这样虽然简陋但总算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里,躺在真正的床铺上。
这种舒适的感觉,甚至让他们感觉不太自然,身体反而因为久违的安逸而隐隐作痛。
"或许明天会是一场恶战,都早点休息吧!"
秦安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
他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山影。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近几个月来最舒服的夜晚。
屋外偶尔传来虫鸣,微风轻拂过茅草屋顶,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短暂的安宁中,三人沉沉睡去,为即将到来的恶战积蓄最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