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债无偿、恩仇报、诺失践、情多负。
踏错一步,便是单刀匹马黄泉路。唯傍一涛蹈锋饮血的孤勇,荆天棘地、雪虐风饕,偏要振衣鸣鼓而攻。
可仅凭这一腔孤勇,真可蹈长风?
薇安娜不懂,也不下定论。
女孩嘴角勾笑地贴近塞德里克,将那不必要的歉意照单全收。
“送我回去吧。”她柔声道。“顺路。”
塞德里克无奈的摇摇头,在薇安娜疑惑的眼神落到身上之前,牵紧她发凉的小手。
“只要是你,都顺路。”
和开始时匆匆的赶路不同,在这个临近宵禁的时间点,两人却都闲庭信步般走的又稳又缓。
城堡内的画像大多未睡着,数名在隔壁画框内串门的巫师指点着楼道上的二人,轻声唠着嗑。
“我喜欢这对,看起来有夫妻相。”
画框内,一名长着山羊胡子的男巫拽了拽身旁的贵妇人。
男巫手头举着酒瓶,面色酡红,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贵妇人轻哼一声,并没兴趣搭理他。反倒是另一幅年头更久的画框主动答道。
“谁又能比她哥哥更适合……噢!别这么看我,在我那个年代可没有关这个的法律。”
“可我更喜欢她和格兰芬多在一起。”一名扎着双麻花辫的棕发姑娘道。
她看起来年纪最小,性情也更活泼些。
“哪名格兰芬多?”
“任何一名。当然我最喜欢那位跑去人家门口装偶遇的男孩,虽然他总碰一鼻子灰。”
“他吗?他和他爸爸一个样。”贵妇人嗤笑着翻了个白眼。
“没人支持那些红发小伙子吗?他们可最有劲了!”山羊胡男人道。
“我们家姑娘会被那些臭小子折腾坏的。”
一名铂金色长发的男人猝然开口,他穿入几人附近,瞪了眼面色酡红的山羊胡男人,将他拉离了贵妇人的画框。
“可我听说你们没血缘关系。”
“但她姓马尔福!”男人反驳道。
山羊胡男人不服气,立地和他争吵了起来。
周边的画框也乐得听两人吵架,还有人自发拉架,却笨嘴拙舌地让场面越发混乱。
死了就是这样。整日无所事事、枯燥又无聊,以至于一点小事就能让这群残魂传递的兴高采烈。
这些无意义的吵闹终究与画外的两人无关。
在他们看来,细碎又听不清重点的话更像是让暧昧停滞在某个点的抑制剂。
对此,薇安娜很满意,注重女孩名分的塞德里克也很满意。
但总会有人有些意见的。
比如某位守在休息室门口的铂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