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行,我必须回去救她。”
西瑞尔垂头丧气地捂住脸,坐在潜水艇驾驶舱内不可能动弹。
从被阿斯托利亚嫌弃地丢回艇舱后,西瑞尔就一直保持着这副受伤、自闭、又纠结的模样。
“可她看起来并不需要你。”
被安置在后排的薇安娜终于看不过眼,开口提醒道。
“谁说的……嘿,你醒了?”
“嗯哼。”薇安娜将他给自己带上的——无用的呼吸机取下。
同时及时止住西瑞尔啰哩啰嗦的絮叨。
“事实上,邓布利多的魔咒不仅能让我们顺利地在水下呼吸,还能让我们的体温一直保持恒温。”
“不会感冒?生病?我感觉身上的潜水服都快结冰了!”
“不会。”
西瑞尔挠了挠头,将双手贴在驾驶舱前方巨大的玻璃舱罩上,视线紧盯湖底、在人鱼群中大杀特杀的阿斯托利亚。
“我不知道,毕竟我的魔咒真不算好。”他嘟囔了一句,转而满脸心疼。
“瞧瞧她,多柔弱啊。那段藤条几乎比她的胳膊还粗……你确定湖底不冷吗?”
薇安娜瞥过湖底——差不多将小半个人鱼族群都反捆起来的阿斯托利亚。
“首先,我不喜欢重复已经说过的话。”薇安娜抬手将快贴上玻璃的西瑞尔扯回原位。
“其次,利亚和我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弹了下西瑞尔的后脑壳。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听她的话,开着潜艇将我送回湖岸,并拿到第一名的好成绩……”
“成绩也没这么重要。”
西瑞尔立马反驳,脱口而出的话几乎不加任何思考。
“哪怕我弃权,你知道的,塞德也完全有实力代表霍格沃茨赢得比赛。”
薇安娜怔愣一瞬,眸光稍暗。
“让我们回想一下,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参加……”西瑞尔有些委屈的道。
“因为你用皇位为饵,想让我拿第一,而她是因为你想!才会遵从着这个……”
“但我根本不在乎皇位!也不在乎这个比赛!艾维斯本就是顺位继承人、艾米莉亚的死也不会是另有隐情……”
西瑞尔垂下头,貌似哽咽了一下。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面对了!”
“随你怎么说吧。”他自暴自弃道。
“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一点危险在面前就会畏畏缩缩的人——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赫奇帕奇。”
薇安娜眼眸低垂,浅浅扫过他紧握的双拳。
“可你必须得赢。”
“赢不赢什么的就这么重要?!”西瑞尔突然扯着嗓子喊道。
“在你们这群人眼里,再珍贵的人也会被数字赋予价值。”
他猛地起身,艇舱一时更显逼仄。
“她这么喜欢、尊敬你……简直把你当成了信仰憧憬。结果在你眼里,就是个可以随时被舍弃的工具吗?!”
薇安娜漠然瞥过他气恼到涨红的脸,语气平淡而敷衍。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温莎。利亚不会有问题,此刻上岸是最好的时机……”
“薇安娜·马尔福,你没心的吗?”
少年蓝眸浸泪,像是在说比赛,又像是在说其他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她才二年级、她才这个年纪……你瞧瞧她在肆无忌惮的干什么?那是不可饶恕咒……”
西瑞尔猝然止住声音。
他抬手挠了挠喉咙,朝强制让他噤声的薇安娜瞪圆了眼。
“我们是斯莱特林,西瑞尔。”
薇安娜不再面无表情。她勾起嘴角,称得上一副开心的模样。
“利亚会选择用这个魔咒,不是因为它不可饶恕,而是因为它足够好用。”
“你早已调查清楚她的背景和经历,既然从一开始就该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来我这儿心疼?”
她神色悠然地支起下巴,好脾气的看向逃避视线的西瑞尔,示意他重新坐下。
“说到底,是心态变了。”薇安娜缓声道。“至少在你眼里,她不再是只能依附于我的附属品。”
她抬手解开西瑞尔身上的噤声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眼神也随之柔和下来。
“我很高兴。”
西瑞尔摸了摸喉咙,深呼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