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门更是嚷嚷道。
“还请君上振作!末将还要追随君上横扫四方,踏尽不臣呢!”
“还请君上振作!”
一时间,波涛汹涌的通天河畔,众将跪伏、声音恳切。
韩绍见状,赶忙上前将他们搀扶起身,神色动容道。
“好!孤听你们的,你们快快起身!”
等到众将起身,韩绍忽然话锋一转。
“说起来,也是孤自私了。”
“孤幸得陛下信重,简拔孤于草莽微末,屡施恩德,若不能趁着眼下尚有余力时还报一二,孤实在是良心难安!”
“此番一战,明知必是一场苦战,还要累得诸君为孤效死,这是孤亏欠了你们啊!”
众将闻言,赶忙道。
“君上莫要如此说,能为君上效死,乃是我等此生幸事!虽百死亦无悔也!”
说罢,又是一阵叩首。
韩绍见状,连忙再次上前搀扶。
这来回拉扯中,韩绍不禁有些挠头、恼怒。
该死的!
老子戏都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李瑾那老阉货咋还不动弹?
难不成真要渡河打上一场?
已经有些被架起来的韩绍,心中将依旧躲在暗中的李瑾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既如此,诸将听令!”
“五日!五日之后,强渡通天河!”
五日之内,冀州黄天军肯定过不来。
至于说五日之后,要是李瑾那老阉奴再不现身。
他就吐上几口血,直接撤兵。
他妈的,爱谁谁,老子不玩了!
而就在韩绍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如何给李靖他们透露些许口风的时候,却听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燕公!且慢!”
妈的!终于舍得露面了!
韩绍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眉头一拧。
“李中常?你何时来的?”
从虚空踏出身形的李瑾闻言,有些心虚的讪讪一笑。
“回燕公的话,咱家刚来、刚来……”
他有天家秘宝遮掩气息,又有姬氏皇道龙气庇护,别说是韩绍的天人修为,就算是太乙天君也能遮掩一二。
所以他才有自信在韩绍面前遮掩行藏。
韩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已经许久不见的故人,皮笑肉不笑道。
“李中常乃陛下近人、宫中贵人,倒是稀客。”
李瑾连道不敢。
“不敢当燕公贵人之称,只是一直瞎忙,这才没能时常拜会燕公。”
韩绍冷哼。
“忙到当初孤大婚时,连杯喜酒都顾不上?”
李瑾哪能不知道这厮是分明在记恨大婚时,陛下遣人送贺礼的那几名内侍身份太低,感觉自己被怠慢轻视了。
而事实上,这事不但他冤、陛下也冤。
哪是他不想来,又哪是陛下没有让他来?
分明是某人醋海翻天,继而从中作梗,这才没能让他成行。
说到底,这事还是他韩某人自己做下的孽,怎么能怪他跟陛下?
而这时,见李瑾面露苦笑,韩绍心中一动,顿时也想到了什么。
“可是因为……昭阳帝姬?”
可不是!
你韩某人大婚喜庆欢愉,却不知万里之外的神都公主府里,有绝世佳人在为之默默垂泪?
李瑾心中叹息一声。
‘哎,孽缘啊——’
早知今日他就不该将那副美人图留下。
见李瑾微微点头,韩绍面色一滞,本想追问两句姬瞾的近况。
但在考虑到眼下不太合适,故而收起了心思,淡淡道。
“不知李中常今日前来,可是陛下有旨意?”
李瑾闻言,目光从韩绍身上扫过一众镇辽军将,最后叹息道。
“燕公,退兵吧!”
韩绍闻言脸色一变。
“退兵?不行!”
“青州近在咫尺!孤屡败黄天逆贼,将青州逆贼一扫而空,只要过河,整个青州便可尽入囊中,如何能轻言退兵?”
韩绍这话口气强硬,可李瑾又如何能看不出他在强撑?
“燕公,保住幽、涿二州已经是大功一件,你为陛下做的已经够多了,陛下也是感念至深。”
“所以燕公……还是退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