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他懂了!
他知道那姓韩的混账,为什么会一字不写,只将这封信件直接转交过来了。
因为没必要。
只这一封出自和雅亲笔信,便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别的不说,单单是和雅怀有了那混账的孽子,他就有恃无恐!
这事一旦让始毕那条疯狗知道,除非他能如杀了阿保机一般,跑到圣山杀了和雅,自证清白。
否则的话,始毕绝对不会放过他!
此外他还知道那姓韩的混账,应该也是在借这封信告诉他大巫的某些筹谋。
那就是……在斩断了与乌丸王族的联系后,圣山似乎已经转而站到了雍人的一边。
这事在寻常乌丸族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实在是荒谬至极。
可在左贤王这样的存在眼中,却不会这么看。
因为他们实际上都知道,大巫真正的身份来历,其实是来自中原……
一阵沉默无言间。
阿保机抬头望向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心神忐忑中带着几分疑惑。
刚刚那一瞬间,上面传来的杀意实实在在,让他几乎以为今日必死无疑。
老实说,自从决定了蛊惑左贤王‘堕落’后,生死他早就不在乎了。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没有真正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左贤王拖进地狱。
不甘心没有亲眼看着乌丸这个混乱又肮脏的族群,彻底堕入深渊。
可他没想到只是一转眼间,局面好像就变了。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好奇那封造成这一番转变的信件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怎么会让如此隐忍的左贤王,这般大的反应?
而就在他满心疑惑间,上首王座上的左贤王终于抬眼,打破了沉默讶异的气氛。
“阿保机……”
阿保机一如既往的恭顺,叩地俯首。
“大王,阿保机在。”
不管如何,阿保机今日这条命他算是保住了。
左贤王目光森然地盯着他看了一阵,然后问道。
“本王能信任你吗?”
阿保机叩首。
“阿保机愿为大王而死!”
……
‘或许当时自己就该做出决断的……’
左贤王心中叹息一声。
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
实际上,他并不觉得那姓韩的雍人小子能在信中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要么是给自己画饼,以求稳住自己。
要么是期待得到更多、更有用的讯息。
想到这里,左贤王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因为这一刻,他其实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事不可为矣!
既然如此,那便趁着没有铸成真正的大错前,及时止损。
这才是真正的智者所为!
随手解去手中信件的特殊封禁,左贤王打开信件,随即便是一愣。
因为入眼不但不是熟悉的字迹。
而且这封信也很明显不是写给他的。
哪怕只看一个看头也知道,这是一个女子写给那姓韩的小子的。
左贤王差点被气笑了。
如此重要的密信,也能寄错?
这……当真是够荒唐的!
此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刚刚那番暗自下的决定,可谓是明智无比。
如果继续与这样一个蠢货合作,自己到最后怕是到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左贤王随即将目光瞥向跪伏在地上的阿保机。
既如此,这阉奴也不用活了。
用他那位好兄长的话来说,‘没用的人,便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一瞬间,左贤王身上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
只是就在他即将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余光再次瞥到了那封信上的内容。
说来也有意思。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写下这封信的女子似乎是某个草原贵女。
字里行间,甚至处处表达着对两族放下兵戈、和睦共处的向往。
‘近乎愚蠢的……天真!’
左贤王冷笑着,对那女子下达了评语。
这倒是与韩某人不谋而合了。
只是相较于韩某人,这位乌丸部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