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中瞅瞅君庭,道:“瞎子,你也别故弄玄虚了,有啥办法,就说吧,都什么时候了。我可告诉你啊,咱们要是被刘建龙逮住,必死无疑,骨头渣都不带剩下的。”
君庭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刘建龙一到,肯定会洒下人手,监视进出镇子的人。你听那两个人说,晚上刘建龙会到,所以今天下午,就是咱们逃走的最后机会。,咱们收拾收拾,立刻就走。”
“那还等什么啊,走吧,这都下午了,再磨蹭一会,日头就偏西了。”邱中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君庭一摆手,“我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想象,你这人肯定凶相毕露,目光不善,加之心中恐惧,左顾右盼 ,藏头缩脑,非常容易让人看出来。”
邱中让君庭说的有点挂不住面子了:“你竟瞎说,我哪这样了。”
君庭道:“我虽是个瞎子,但自问说话还是有依据的,何来瞎说。”
一直不太说话的许云燕突然道:“他说的没错,刚刚回来时,你就特别慌乱,看谁都像敌人,好像要吃人似的。”
君庭道:“听到了吧。你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破绽。”
“难不成我还不能出门了,就在这里等着?”邱中有点泄气了。
君庭微微一笑:“你啊,脾气急躁,一点也沉不住气。咱不是有马车吗,将其布置一番,然后你躲进里面,不露头,就行了。”
邱中一愣:“就这么简单?”
君庭点点头:“是啊,就这么简单。来,我告诉你具体应该怎么做。”
一个小时后,一辆马车从客栈后面悄悄出来,奔着西面驶去。赶车的是个大姑娘,身量高挑,十分苗条,虽面罩轻纱,但也能看出绝对是个美女。她身旁坐着年轻人,看起来也就20多岁,面容儒雅,但已有风霜之色。这年轻人戴着一副深色眼镜,总是侧脸向前,仿佛时刻在倾听,一看这状态,就能猜出是一位盲人,更何况他怀里还抱着一根拐棍。
马车后,堆放着棉被、衣物等行礼,还有一卷炕席,看起来就像是小两口搬家似的。
赶车的自然就是许云燕了,她长这么大,也没赶过马车,不免有些紧张。君庭安慰她道:“你连小汽车都会开,赶马车自然不在话下。想让马往哪面走,就用鞭子打它相反方向的身体就可以了。”
“咱们这样真得没事嘛?”许云燕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东西,悄悄地问道。
君庭道:“仓促之间,客店也没其他东西可供我们使用,也只能如此了。”
许云燕一听这话,突然笑了:“就是你,非得要买炕席,老板不想卖。你是没看到老板的那副表情了,特好玩,他······”她这话一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失言,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君庭却一点都没在意:“不要炕席,哪有地方藏邱中这个大个子啊。”
后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瞎子,你竟出馊主意,可憋死我了。还有,炕席你干嘛非得捆上啊,我手脚都不能动弹了。”
君庭急忙道:“你那么大声干嘛,想把刘建龙的人吸引来吗?这炕席要是不卷起来,不都散开了吗。再说,这才像个搬家的样子。我都想弄个酱缸在马车上了,这样更像一些,但那老板坚决不卖,说舍不得那一缸的菜。”
许云燕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笑得都要岔气了。君庭也跟着笑了几声,突然伸手抓住了许云燕的胳膊,然后他的手往下探,去摸许云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