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中冷笑声,道:“诗写的再好有什么用,你又看不到,只能想象一下吧。”
许云燕道:“你这人好没趣,竟让人扫兴。”
邱中道:“我可没你们那么有情调。我说瞎子,你还是想想如何护送我到西北艾尔肯城吧,不然,你今后可能就再也做不成诗了。”
君庭道:“眼下也没有追兵,咱们也没暴露踪迹,只要继续赶路就好。邱中,你带着我俩,就是最好的伪装。两路追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会跟一个盲人,一个女子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邱中一琢磨,真是这么回事。任凭追兵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他们向人打听,顶多是说看没看到一个大汉,绝不会打听说,见没见到三个人,二男一女。
他们沿着岳山山脚下,继续向西。许云燕这么多天过来了,情绪好了许多,开始跟君庭说话,不时给他介绍下沿途的风景。
正当午时,他们有些累了,就在一片树林边歇下,拿出干粮,吃喝了起来。君庭嫌饼子硬,就吃了半个,就啃不动了。邱中咬了几口饼子,也觉得难以下咽,不禁埋怨许云燕:“呸,你买的什么东西啊,跟牛皮似的。”他一时生气,就将剩下的饼子都扔了。
许云燕嘴一撇:“不懂别瞎说,这叫锅盔,你不说要抗饿,并且好保存的嘛。”
正在这时,就见从远处跑来一人,高声道:“哎,别扔啊,你们不吃,给我啊。”
邱中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手伸进兜里,握住了匕首的把。他一看啊,来了一个小老道,看年纪也就十四五岁,长得是唇红齿白,双目闪亮,身穿灰布道袍,带着绑腿,看起来干净利落。
小老道一口方言,道:“无量天尊,浪费粮食可不好啊。施主,既然这些锅盔你们不吃,就给吧。”说着,一弯腰,就将邱中扔掉的饼子都捡了起来。
邱中见是个孩子,也就没在意,道:“你想吃,拿走吧。”
小老道急忙打稽首:“无量天尊,多谢施主了。”他将这些锅盔都小心翼翼地装在腰间的口袋里,笑眯眯地又行个礼,就要走。
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又回来了,看着君庭道:“这位施主,我看你眼眶发青,周身散发着黑气,不知您最近可遇到什么事了。”
君庭一听,罢了,还是人家岳山上的道士,法力高深啊,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问题。可是,没等君庭回答呢,邱中道:“去,一个小孩,问这干啥。”
小老道却道:“那不行啊,路不平有人踩,天下人管天下事。况且,我师父教导我,要心怀善念,方能有所作为。”
邱中火冒三丈:“小牛鼻子,让你跟我顶嘴。”他身子往前一探,巴掌抡起来了,想给小老道个嘴巴,教训教训。
可是,他没想到小老道身法这么快,一下子就从邱中腋下钻了过来。邱中一看,好小子,练家子,够灵活的。他左一下,右一下,就跟小老道打在一起。
小老道毕竟年幼,所练功夫日短,不多时就浑身是汗,险些被抓到。他一个跟头翻到外面,然后道:“你等着,不许跑,我去叫我师父来。哼,我师父一到,你就得倒霉。”
小老道三晃两晃,不见了。邱中心说,谁不跑谁是傻子。他急忙整理衣物,然后带着君庭、许云燕二人继续往西走。
山路十分崎岖,又是午后,走得三人浑身是汗。君庭提议要歇一会,邱中摆摆手道:“不行啊,咱们赶紧走得越远越好。”他是怕小老道找人追来,旁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