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一使眼色,他的徒弟就上去了两个,伸手推门。本来,这二人也没用多大劲,但两扇门居然倒了。原来,门板就是搭在门框上,早就没了轴。
门板砸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太清的两个徒弟一缩脖子,看着他师傅,那意思,这可不怪我们啊。太清一摆手,道:“赶紧叫人。”
这两人扯开嗓子就喊上了:“有人没,有人没?”
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这二人道;“师傅,看来这座道观早就荒废了,没有人了。”
太清叹息道:“好好的一座乾元观,我师傅一走,居然就衰败了,唉!”
正在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人说话:“我说,怎么就衰败了,不是还有我呢嘛!”
就见树林内,走出了一个老头,看年纪能有70多了,满脸都是都是老人斑,扫帚眉,小眼睛,塌鼻梁,微微有点山羊胡。往身上看,穿着灰布道袍,上面都是补丁。打着裹腿,蹬着布鞋。这老道,又脏又破,十分邋遢。
老头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来到众人面前道:“你们谁啊,来到乾元观干什么?”
太清念了一声法号 :“无量天尊,贫道稽首了。我乃乾门传人,铁架山玉皇观的太清真人,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邋遢道人一摆手:“文绉绉的,我听不懂,我叫张老四。你说你是乾门的传人?”
太清心里纳闷,这人看穿着、发髻,明明是个道士,怎么没有法号,而是叫张老四这么个名字。他道;“没错,我就是乾门传人,道兄,你·······”
他还没等说完话呢,张老四一摆手;“别跟我这儿斗闷子了,该上哪上哪,我还得做饭呢。”说着,扛着锄头就往里走。
“哎,道兄,请留步,我真是乾门传人啊。”太清急忙阻拦。
张老四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突然看到门板倒了,当时就急了;“我好不容将门板立住,你们上来就给我整倒了。不行,赶紧陪我大门。怎么地,破门不是门咋地啊。”他跟着喋喋不休就说上了,众人哑然失笑。从来就没见到这样一个道士,碎嘴子,爱叨叨。
伊勒德冲着扎布一使眼色,扎布掏出了一叠钱,递了上去,道:“张老四,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
张老四一把接过,道:“这还差不多。行了,你们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太清却不能走啊,道:“道兄,留步,留步。我真是乾门传人,此次来就是探访乾门发祥地,就是看看乾门还有没有其他分支了。”
张老四突然道:“既然是乾门传人,我出一个对联,看看你们对得出来不,我可就说一遍啊。听着,一气化三清,乾为天。”
他这对联一出,太清的几个徒弟笑了。这也太简单了,就是俗家人对出来,也不难啊。太清满不在乎,道:“道友,下联我对,两仪生四象,坤为地。”
张老四听完,冷笑声,转身就走。太清一下子毛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听君庭喃喃道:“两仪生四象,不要脸。”
太清等人认为君庭又开始胡搅蛮缠了,都没在意。可是,张老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君庭看。
不多时,张老四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君庭道:“回您的话,我叫韩君庭。”
张老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随我进去说话吧。”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别人,当先走了。太清等人都傻了,韩君庭是会魔法,还是怎么地,怎么张老四居然让他进去了。
其实,这个文理不通的对联几乎是所有乾门中人都知道的,尤其是继任掌门人。据传,当年茅山弟子张子虚在苍岩山创立乾门后,名震江湖。张子虚十分得意,门下弟子也有些骄纵。徒弟们就编了一副对联,贴在道观门口:“一气化三清,乾为天;两仪生四象,坤为地。”表面上,这对联说的是道家之事和《易经》,但“乾为天”三个字,意思是乾门为天,透露着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