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叔,你看清那个射箭之人的样貌没?”君庭问。
刘子义摇了摇头,道:“太黑了,这人还面罩轻纱,实在看不清楚。不过,他身形十分矫健,手底下有功夫。”
君庭道:“这年月,学射箭的人不多,能练到如此境地的,更是少见。啊,我想起来了。当年咱们和二爷爷杨仲谦大战盘龙谷,曾经有个射箭高手,叫···对,叫西克腾,杨立山杨三叔,就是死在了他的箭下。”
这事怎么能忘呢,尤其是杨三红,更是时刻铭记。她道:“事后我曾让人打听过,这个西克腾好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这一次,能是他吗?”
君庭道:“不好说啊。如果是西克腾,那他是受谁的指派来的呢?莫非,是伊勒德?”
杨三红道:“有这种可能。这一年,都是咱们主动进攻,伊勒德在防守。他在林场子和边境都吃了大亏,得防备他狗急跳墙啊。”
君庭道:“我想不通的是,伊勒德如果要对付杨家堡,跟杨金路有什么关系。我想,杨金路毕竟是杨家人,不会胳膊肘向外拐的。”
众人也都是是一头雾水。刘子义道:“想不明白就别想,明儿就都知道了。”
眼下也没办法,只好如此了。院里还停着两具死尸,得赶紧处理了,不然天亮谁看到,都得吓一跳。刘子义将马车套上,大家将这两人抬上去,悄悄拉到了村外的山上,找个地方挖坑给埋了。这一折腾,天就亮了,也不用睡觉了。
回到家中,杨三红打来水,让大家洗漱。不一会,马庆林挑着扁担,送来了早餐。他知道,杨三红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肯定做不出饭来。
杨三红心里一暖,眼下自己在村里,许多人对她都颇有微词。主要是因为去年那场婚礼,伊勒德大举进攻,杀了不少无辜村民。但是,还有部分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马庆林就是其中之一。
“三红啊,我起早去了趟金路家,就看到他媳妇走里走外地抱柴禾做饭,没看到他的人。”马庆林道。
杨三红道:“辛苦您了,马大叔。”
“嗨,跟我还客气什么。”马庆林道,“我这一夜啊,也没怎么睡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金路这是闹的哪一出。”
早饭很简单,混合面的大馒头,还有一罐子小米粥,几样小咸菜。众人吃了好几顿干粮了,能吃到热乎乎的饭食,这就挺好了。
马庆林道:“我先回去,一会咱们忠义厅内见。”
送走了马庆林,杨三红换了身衣服,平稳下心情。君庭偷偷将刘子义叫到一旁,道:“子义叔,带好家伙,以防不测。”
“我知道,放心吧。”刘子义道。
黄小芸也练过武,虽然不见得多高明,但三五个人还到不了近前。她也知道事情紧急,暗藏匕首。
时间差不多了,杨三红道:“走吧。”
众人离了杨三红家,向村中间的忠义厅内进发。一路上,有村民见到了杨三红,纷纷打招呼:“三红回来了,开会是有什么事吗?”
杨三红哪知道啊,但跟村民也没法解释那么多,道:“一会您就知道了。”
到了忠义厅,杨三红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就走了进去。她是杨家堡的主事人,这是她的地盘。
忠义厅内,已经来了不少村民,一见杨三红,都站起来了。甭管心里有没有隔阂,但面上都足够尊重。杨三红来到前面,一摆手,道:“各位乡亲,好久不见,大家都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