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点头道:“你也是个苦命人啊。对了,当了这么多年杀手,难道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吗?”
“怎么没有,这一次,就没杀了你。不过你运气好,我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多人,所以身上的子弹不够用了,不然,你早就死了。”
此时再听到这些,君庭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道:“那给您道歉了,让您堕了名声。”
瓦西里道:“你们国家的人,大都不懂幽默,你是个例外。”
君庭道:“你是不认识我有个朋友,叫叶乔,他很幽默的,整天能给人带来欢乐。对了,他和你差不多,也精于暗杀。”
瓦西里眼睛一亮,道:“他的枪法也很准吗?”
君庭摇摇头,道:“他不用枪,就凭着武功。他的轻功很厉害,能一下子跳到高高的墙上,走路时一点声音没有,即使在你后面,你都听不到。”
瓦西里道:“哦,这就是中国功夫吗?我曾经想跟人学学功夫,但始终遇不到会的人。这一次,唉,可惜今后没机会了。”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打发着漫漫长夜。
东方升起了晨曦,君庭起来后,伸了个懒腰,觉得身上的伤又好了一些,胳膊能抬起来了。他又看看瓦西里的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不会接骨,给瓦西里胡乱固定,骨头根本就没对上。他对瓦西里道:“得赶紧出去了,你的骨头没接好,必须找个大夫重新接。”
瓦西里道:“接好了也没用,到时候也得死,算了,等你养好伤再说吧。”
君庭摇了摇头,去查看捕野鸡的套子。别说,这一夜真有收货,套到了一只大野鸡,已然被勒死了。君庭兴高采烈地提着野鸡回来,道:“运气,有吃的了。”
瓦西里也非常高兴,看着野鸡眼睛都冒蓝光。二人一起动手,烧了锅开水,将野鸡洗剥干净,然后大锅炖。看林人的碗架里有个罐子,里面盐还有多半罐呢,酱油也有半坛子。君庭将这些调料都放上,开锅时一闻,打鼻香啊。
二人都饿坏了,吃肉喝汤,鼻子尖见汗了,别提多舒坦了。一只鸡,一锅汤,二人吃喝干净,才满意地拍拍肚皮,饱了。
君庭在拿回野鸡时,就又下了套子,用剩下的高粱米做诱饵。按照这个速度,两天能打一只就行,他和瓦西里就饿不死。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君庭的伤势渐好,他知道,该走了。这几天又打了两只野鸡,除了吃掉的,剩下的都留作路上吃。
这天早上,君庭收拾利落,给瓦西里砍了棵小树当做拐杖。两个人离开了木屋,一路向西。
君庭估算着,一路向西走,肯定会出了山里,然后绕小路回抚远。这一路还得加小心啊。瓦西里出来暗杀自己,多日没回去,贺连明肯定得派人来找,如果一旦碰上,就糟糕了。
他们二人背对着太阳,在雪地里艰难地走着。瓦西里伤的那条腿还是不太敢吃力,所以走得就慢了。到下午时,他们终于走出了山里,见到了大路。
君庭琢磨下,眼下二人都筋疲力尽,没有吃的了,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养足精神,再抄小路向北回招远。
视线所及处,有一座小镇子。君庭高兴,对瓦西里道:“有落脚地方了,咱们去歇一夜,然后一鼓作气回抚远。”
瓦西里嘟囔着:“有什么可高兴的,回去我的命就没了。”
君庭怔住了。是啊,这一天光赶路了,都没去想这个问题。自己是回去见亲人,而瓦西里则是去送命,心境不同。到时候,真要杀了他吗?